御前女提刑

第95章 喧囂又起

白日裡的張以倫,總是無精打采。將一應記錄交給他後,張以倫猶豫了一瞬:“這個,就是斷頭案的真兇嗎?”

“他究竟是什麼人啊?”似是在自言自語。

他心想,小張也算是自己人,便大致說明了來龍去脈。

沒想到,倒引起了張以倫更多的好奇。

因晝伏夜出而蒼白的面上,泛起異樣的紅:“他是個太監!而且脖子後面也有痕跡。就是上次,那個在廣安侯府被燒死的人!與他同樣的痕跡!”

“我原以為這是個意外!可如今看來,這些人之間,明明就是有關聯的。”

想來是同玉淺肆在一起待久了,張以倫也對追根究底,十分有興趣。

看到記錄上的文字,他終是一時僵了面容。

“伯懿哥,你沒事吧?”

張以倫敏銳察覺到了伯懿的異常:“你難道認識?”

他僵著嘴角勉強扯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最後都不知自己說了什麼,倉皇而逃。

他心中忐忑,想去隱龍寺散散心,可寂空大師卻也閉門不見。

只派了個穩重的小沙彌道:“隨心而為。”

他看著眼前蒼白著面孔,一小匙一小匙抿著熱粥的女子。

他知曉自己的本心,自也做好了打算,拼著一身剮。

可是,他也從不想害別人性命。

在北方數載,他比任何人都知曉,生命的可貴。

玉淺肆見他神思恍惚,捧著粥碗,問道:“可是還發生了什麼?”

帶著倦怠神色的淺眸,不似往常般斑斕,反而若去了雕飾的山林清泉一般。

沁人心脾。

“是有關殘絲的.”他頓了頓,道:“我們見過鐵匠的那天晚上,有人趁提刑司與大理寺無人,偷走了殘絲。”

他說“我們去見鐵匠的那天”,而非“我們抓住兇手的那天”。

玉淺肆笑了笑,自然明白他的意有所指。

放下小匙,無瑕的白瓷在碗邊輕輕一磕,發出清脆悅耳的一聲。

只聽他道:“那個鐵匠鋪的線索,也斷了。後來再去,那裡已經換了人了。”

玉淺肆語帶揶揄:“你這無涯衛的身份,適應得不錯呀。”

伯懿汗顏。

說到這個他是派酒書去的。

玉淺肆未醒,無涯衛他指使不動,可又不放心丟下昏迷不醒的她離開,於是想到了酒書。

於是,才想到了酒書。

酒書已經蹲在吳辛家門外,守了三日。昨日被找到時,已經快要死在那兒了。

怪不得,他那日總覺得忘了什麼,可那一整日,又是尋兇手,又是查鄭義的,將酒書之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玉淺肆不明瞭他心中所想,還以為擔心自己責怪他多管閒事。

想了想,道:“不必掛懷。我當時去尋他,原本就是為了拋個餌,順便交個朋友罷了。”

想到差點被毀容的小鐵匠。

如此交朋友的方式,可謂是清新脫俗啊。

玉淺肆看著他似笑非笑的模樣。

他如此關注此事,難道是有什麼別的心思?而伯懿,則在疑惑玉淺肆此舉的背後之意。

窗外,廊下的小爐上煎著的湯藥沸騰,蓋子發出清越的“咚咚”聲,絲縷香澀的藥味入室,更添室內的素雅。

小院外微末的吵鬧聲,逐漸喧嚷起來,似有人在爭吵。

“外面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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