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女提刑

第47章 你是程傢什麼人?

那種第一次拿到那顆佛珠,聯想到玉里館的詭異直覺又浮現了上來。見玉淺肆還凝望著自己,嘴角慣常的笑容早已消失無蹤,像是一不小心,就會被她拖入深淵一般,看得人人直髮冷汗。

他沉思了片刻,終是妥協,給她講了個故事。

“多年前,有一位大戶人家丈夫重病。於是他們請了高僧前來佈道祈福。整整三日,後宅封閉無人進出,只有家中女眷。

三日之後卻發現,那家的夫人與小妾同處在一間屋子裡。屋子從裡面被門栓栓死,小妾渾身失血,已是死絕了。而那位夫人,暈倒在地,身邊便是兇器。

此事,當著族中所有人的面兒被發現。

這家丈夫寵妾滅妻,人人都道是,夫人擔心丈夫會將家財留給小妾所出之子,於是痛下殺手。

但夫人醒後,卻說自己當晚壓根沒見過小妾。只是回自己屋子休息,剛進來便暈倒了。”

說到這裡,伯懿慘然一笑,重複道:“她說她沒殺人,你信嗎?”

玉淺肆透過窗格,望著絲絲縷縷朦朧的日光與塵灰同舞。

輕聲道:“這不合理。”

伯懿黑眸一震,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截了當地相信自己所言。

“第一,若是夫人擔心地位不保,應該殺兒子,而非小妾。

第二,就算她妒忌心起,想殺小妾。明明有三天時間,她卻偏偏選在第三日晚間,最有可能被所有人撞見的時間,這若不是蠢,就是瘋了。

第三,再退一萬步講,她殺了小妾自己不離開,反倒把門鎖起來,在裡面裝暈。這不是上趕著讓別人將自己當做兇手嗎?若是她真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一切,就不會將自己捲進去。”

伯懿諷然一笑:“可其他人更沒有理由陷害夫人。家中只有夫人和那個——”

“——你是程傢什麼人?”

玉淺肆懶得再同他浪費時間,直接了當發問。

伯懿怔在當場。

他想到以玉淺肆的聰明,會聯想到先後之事,還特意隱去了具體的年份。更何況,當年之事可是被下了封口令,殺了一批,病死了一批,老死了一批,幾乎無人再得細節。

而他以為,就算她知曉了此事,也會同他一般隱晦,沒想到,她竟毫不留白地當麵點明。

她也著實.太膽大了些。

“兇籤案前,提刑司形同虛設,我閒來無事,查過一些舊案。確實,有關當年祈福殿發生之事幾乎沒有隻字片語的記錄。但你與程家的關係實在太密切了了些,讓人不得不聯想到先後案。”

她不耐煩道:“所以,你是程傢什麼人?”

“故人。”

玉淺肆像是不意外這個似是而非的答案,譏訕一笑。

伯懿見狀有些著惱:“玉館主既已知曉這是先後案,可敢接下?”

玉淺肆並不鬆口:“你還沒告訴我,這珠子的來歷。”

伯懿實在是好奇,玉淺肆為何緊盯著這顆珠子不放。

揚著眉,以牙還牙,譏言諷語:“玉館主替人查案,是一直都這麼心急嗎?還是.我格外特殊些?”

玉淺肆無心再同他你來我往,冷了臉盯著他,手中緊握的,便是那顆玉珠。

自拿到手,她便撫摸了不知多少次。

絕不會錯,雖然材質不同,但這與當年自己睡醒後,在地上撿到的念珠一模一樣。其上詭異的陰刻花紋,喇叭狀圓潤的車刀口,一模一樣。

她閉上眼,昨日的殘夢碎片又在眼前浮現。

她被珠子絆了一跤,一抬頭,便看到了坐在桌後,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父親。

可週圍一切如舊,就連桌子上的紙都沒有半點焦痕。

唯一與火有關的,便是桌旁的銅盆裡,留下的半張燃盡的紙灰,應當是有人燒了什麼。

而乾淨整潔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張紫色符紙,上面正是自己的批命。仔細看去,還有一滴鮮血出現在批命之上。

他怎麼會悄無聲息地被燒死在桌後?明明這屋子裡只有他們父女二人。

而這滿地詭異的佛珠從何而來?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玉淺肆抬起頭來,雙目猩紅。

強壓著沖天的怒意,逼問道:“我問你,這珠子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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