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淑兒騎虎難下。
孟大夫人攥緊手中帕子,上前護住女兒,“敢問郡主,清寧大師說此油是黃豆所制,可是真的?”
唐昭點頭,“真的!”
孟大夫人尖著嗓子反問,“郡主娘娘莫不是在說笑,黃豆是何賤物,如何能制油?”
真真是滿嘴胡言,孟大夫人心裡添了幾分底氣。
唐昭最厭煩這種人,高高在上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卻屁兒本事沒有,張嘴閉嘴賤物賤人的,好像這樣就能顯得自己很高貴似的。
唐昭反唇相譏,“孟大夫人這話不對,有些賤人穿上華服戴上美飾,不也裝地好一副大家夫人的氣度?”
沈大小姐扭過頭,笑得全身顫抖。
孟大夫人氣的手抖的彷彿得了帕金森,唐昭竟然敢當著眾人面打她的臉!她本是前朝罪臣家眷,大渝建國大赦天下,他們一家便脫了罪籍成了庶民。
她母親不堪忍受窮苦,轉身投了一家富戶做妾,她也跟著成了富戶小姐。
在她及笄後,富戶為了搭上孟氏便將她送進孟府給大少爺做妾,她苦心算計二十年,熬死了正室夫人,才一步步當了孟氏的族長夫人。
自成為孟氏族長夫人後,過去那些寄人籬下、伏低做小的經歷被她視為畢生恥辱。
前幾年有個婆子醉酒後提了一句,被人傳到孟大夫人耳裡,沒過幾天那婆子就病逝了。
可現在,面對唐昭,面對先帝親封的昭善郡主,她只能忍。
孟大夫人心裡閃過幾十種報復折磨唐昭的法子,話裡卻不顯露分毫,“我等雖為婦人,卻也非無知村婦,黃豆榨油如此荒誕離奇之事,郡主娘娘若不拿出實證,叫我等如何輕易相信?”
“豆油就擺在孟大夫人面前,還要何實證?”
“誰知這油是黃豆榨的,還是用其他動物的油榨的?”孟大夫人堅持道,“除非郡主娘娘當著我等的面親自用黃豆榨出油來,我等才能相信。”
唐昭眯眼,“孟大夫人是要竊取本郡主的榨油方子?”
看出唐昭不敢當場榨油,孟大夫人不由步步緊逼,“非也,只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郡主娘娘口口聲聲說黃豆能榨油,那就在我等面前榨出油來,也好讓我等心服口服。”
“若本郡主不呢?”
“郡主娘娘不願,那就說明這香油不是黃豆所制,而是其他動物製成,那也是葷油!”孟大夫人溫和的聲音頓轉嚴厲。
“若果真如此,妾身便與楊大夫人一起請家中老爺上書彈劾,到那時郡主娘娘便好生想想,如何上書分辯吧!”
楊大夫人淡淡瞥了孟大夫人一眼,也不介意她拉她一起下水。
唐昭反問,“那若是本郡主真用黃豆榨出了油,孟大夫人當如何?”
孟大夫人一愣,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沈大小姐聲援,“是啊,若郡主娘娘並無說謊,孟大夫人要如何向郡主娘娘賠罪?”
孟大夫人暗暗給沈家記了一筆,“若郡主果真用黃豆榨出了油,那妾身便親自向郡主賠罪。”
唐昭被她的厚臉皮逗笑了,“孟大夫人,你的賠罪值幾個錢?”
孟大夫人臉羞的通紅,咬牙問,“郡主待如何?”
“冤枉一國郡主,該當何罪?”
斬立決,沈大小姐在心裡默默回答。
“你一庶民之妻,汙衊當朝郡主,按照大渝律法,本郡主可以將你就地格殺!”
孟大夫人臉色慘白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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