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漢子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猛然回頭,差點閃到脖子。
其餘漢子也紛紛回頭,激動道,“將”,將軍二字還沒喊完,就被捂住了嘴。
沒見著將軍帶著帷帽嗎?顧辭穿過一眾漢子,微抬下頜對那小廝道,“你還沒說,你沈家在白銀縣是何地位。”
隔著黑紗,小廝依然能感受到男人那比寒風還冷酷的眼神,囂張氣焰頓時沒了七分。
他敢跟那群漢子耍威風,完全是欺負那群漢子不懂賣貨,只會吭哧吭哧砍柴賣,被壓價了也只能生忍著。
誰讓白銀縣只有他沈家一家獨大,能源源不斷地出錢買柴。
得罪了沈家,這條賺錢的路就斷了。
小廝想清楚後,又抖了起來,“我沈家可是白銀縣第一富戶,我家老爺一跺腳,整個白銀縣都要抖三抖,膽敢得罪沈家,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是嗎?”顧辭抬手,身後漢子們如狼似虎衝了上去。
小廝沒想到他們真的敢動手,轉身就要往回跑,卻被拽住了衣領,只覺一股大力襲來,接著便被狠狠慣到地上,鼻子瞬間溢位血來。
“你們知道小爺是誰嗎?小爺”,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拳打在臉上,他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裡面混著好幾顆碎掉的牙。
小廝被漢子們圍在中間拳打腳踢,邊哀嚎邊喊道,“你們這群刁民,小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顧辭靜靜站在一旁,“注意點,別鬧出人命。”
“將,少爺放心”,獨眼漢子踢了一腳,“屬下捏著分寸呢。”
“住手,都住手,誰敢在沈家門前打人!”
沈家側門開啟,一個管事模樣的人領著十幾名壯漢出來。
“再不住手,沈家就去縣衙請縣老爺做主押了你們這群刁民!”
顧辭一揮手,漢子們立即有序後退。
“刁民?你說誰是刁民?”
管事跟在主家身邊,見識不是那小廝可比的,自然一眼就看出男人身上非常人可及的氣度,頓了頓道,“在下沈府管事,敢問閣下何故在我沈府門前鬧事?”
“你問他”,顧辭指著小廝。
鼻青臉腫的小廝將原委七分真三分假說了一通,末了抱著管事的腿大哭,“三叔,你一定要給侄兒做主啊!”
管事既驚且怒,指著顧辭道,“閣下無故毆打沈府下人,就是上了公堂”
唐昭走上前打斷他,“上公堂?你有膽子上公堂,那咱們就一起去,我也正好跟白銀縣令說說,你沈家是如何欺壓護國有功的將士,看看白銀縣令是打我們板子,還是將你們沈家滿門發配礦山!”
“將士?你說他們是將士就是將士了?”小廝口齒不清道,“保不齊是土匪惡霸,欺辱良民時被人打斷了腿!”
唐昭挑眉,“是與不是,可以去公堂上請白銀縣令分辨。”
管事看向那些漢子,不是缺胳膊就是瘸了腿,傷勢最輕的就是那個獨眼漢子。
確實只有軍中出來的才能傷的如此嚴重。
想到宣王愛兵如子的名聲,管事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他一腳踢開還抱著他大腿哭嚎著的侄兒,臉上堆滿笑容,“誤會,都是誤會,我們沈家最是欽佩保家衛國的將士,如何敢欺辱他們?”
說著側頭看向坐在地上的小廝厲聲道,“有眼無珠的東西,還不快來向西北軍將士們磕頭道歉!”
小廝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上前不停磕頭,“是小的該死,是小的有眼無珠,是小的財迷心竅,軍爺們大人有大量,就把小的當個屁給放了吧!”
獨眼漢子冷哼,“我們打了你出了氣,這件事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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