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見唐昭好端端地站在岸邊,心下一鬆,腳步不停趕到她身旁,接過木棍,使勁一拽,河中的男人便被帶至岸邊。顧辭伸手抓住男人溼透的衣服,將人從河裡撈出來。
男人坐在地上劇烈喘息,被冰冷的河水泡的眼前發花耳朵爭鳴,好半響才緩過來,
顧辭一眼認出他來,“蔣生。”
男人被叫名字,下意識抬頭望去,顧辭的臉清楚地落在他眼中。
蔣生嘴巴張又閉合,半響才發出聲音,“將,將軍。”
“你要尋死?”顧辭問,以蔣生的身手,哪怕沒了一條胳膊瘸了一條腿,也不會沒用到掉進河裡。
蔣生以左手撐地,踉蹌著跪在地上,“屬下知錯,請將軍責罰。”
顧辭繃著一張臉,“你哪裡錯了?”
“屬下愧對將軍教誨,能活著從戰場出來已是萬幸,哪怕只剩殘軀,屬下也不該如此踐踏自己的生命。”
顧辭緊繃的臉鬆了些,“為何輕生?”
“屬下今夏成了親,本打算努力過好日子,誰知道”,蔣生哽咽,“屬下和兄弟們砍柴時遇上了狼群,另一條好腿也被咬瘸了。”
唐昭同情,這是真倒黴。
顧辭皺眉,“即便如此,也不該輕生,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新婚妻子考慮。”
蔣生不吭聲。
唐昭當他嘴替,“這位蔣兄弟八成就是考慮新婚妻子才投河的。”
蔣生被說中心事,“惠娘樸實,只要我在一天,她一定不會改嫁。”
長壽村別的沒有,就是光棍的漢子多,蔣生一死,只要惠娘同意改嫁,有的是人想娶。
顧辭皺眉,“你可問過你妻子是否願意?”
蔣生啞言,他不知道惠娘願不願意,反正他是不願意的,他們成親雖不到半年,但感情極好。
否則剛才他也不會後悔,拼命抓住長棍。
蔣生深深叩了一頭,“屬下有罪。”
顧辭聲音淡漠,側頭看向那個跌跌撞撞跑來的身影,“這話你應該跟你妻子說。”
“生哥!”
蔣生猝然抬頭,“惠娘!”
惠娘見自家男人跪在將軍與夫人跟前,擔心極了,跑過來才發現男人渾身溼透,她聽著河水奔騰的聲音,想著這段時間男人的鬱鬱寡歡,立即反應過來,一把撲到男人身上,崩潰大哭。
“你成親時怎麼跟我說的?你發誓要一輩子待我好,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是幹什麼啊!”
蔣生單手攬著她,“是我不對,是我想差了,我不該扔下你的。”
惠娘雙臂緊緊抱著男人,哭得不能自抑。
“惠娘啊,先送你丈夫回家換身衣裳吧,這大冷天的,沒淹死也要凍死了。”
惠娘連連點頭,扶起男人道,“多謝夫人提醒。”
唐昭又好心道,“等他身體好了,你想咋打就咋打,拿棍揍拿棒捶拿平底鍋掄,怎麼出氣怎麼來。”
昭昭:女子本弱,嫁人則悍。
求打賞月票推薦票評論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