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求別人的愛意,這是世界上最難的事了。就像父母,都不愛她,又怎能奢求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愛她?
譚柚對她很好,江勝楠知道,譚柚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給她錢教她本事,可是她對自己,是強者對弱者的關愛。
何佳慧對她也不錯,可是這些不錯裡夾雜著的利益更大。夏季和吳悠,兩個小姑娘倒是純粹,可是她們太小了,不能理解她複雜的心境。
而sara……sara不在身邊,她在國外。
數來數去,江勝楠發現自己身邊居然沒有一個說知心話的同齡人。譚柚明白她所有的傷痛,可是江勝楠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事譚柚是做不了的。
比如說在她脆弱的時候給她一個炙熱的擁抱,讓她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時至今日江勝楠才明白,哪怕她在生活中遠離了江家的所有人,可是她並沒有擺脫原生家庭的桎梏,她依舊還是曾經那個重男輕女家庭的受害者。
譚柚:“你打算怎麼做?”
江勝楠深吸口氣:“先把這個週末度過去,我不能一直逃避,我打算將他們療養院的費用停了。”
“噢喲,硬氣起來了?”譚柚挑眉,雖然她覺得養著江家的老兩口沒花她多少錢,但是江勝楠一直養著他們,難免讓她覺得對方不爭氣。
江勝楠看著檯球,久遠的記憶逐漸湧上心頭:“我知道老師覺得我不爭氣,我現在也想通了,你辛辛苦苦賺的錢,憑什麼最後便宜了江勝利那個廢物?”
“若是他們出了療養院以後得不到良好的照顧,那也是他們的命,畢竟養老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說句冷血的,我如今已經不奢求他們的關愛或者悔恨,或許只有他們死了,我可能才會徹底走出來吧。”
譚柚不說什麼,那畢竟是江勝楠的父母,有些話江勝楠能說,但是別人說不得。
“行,你既然下定了決心,那就去做吧。”
江勝楠眼眶紅了紅:“我知道的,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你,會無條件地站在我這邊,只偏向我。”
靳珏進了個球,再抬頭卻見到江勝楠眼眶紅了。他放下球杆疾步過來,手指點了點江勝楠的眼眶:“哭了?怎麼了?”
“沒什麼,”江勝楠迅速收斂表情,她微微後仰避開靳珏的手:“還接著打嗎?你已經輸了兩局了。”
靳珏攤手:“不來了,我一直在被你血虐,你怎麼這麼會?”
江勝楠放下球杆:“以前四處找兼職的時候當過陪玩,不能太菜但是也要知道如何放水,怎麼拿捏其中的度,還是有點難的。”
靳珏看著如今光鮮的江勝楠,想象不到她曾經落魄的場景。因為他的家庭太富有了,從出生起他基本就在蜜罐里長大,他想象不到窮人的生活。
江勝楠也無意說自己從前有多麼辛苦,她也不願意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個小可憐的形象。何必呢?自己經歷過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我渴了,我想喝點飲料,你要喝點什麼嗎?”不想說自己的私事,江勝楠索性找了個萬金油話題。反正今天是還靳珏人情,她自然要將靳珏招待好了。
靳珏跟著她在吧檯坐下:“我要一杯黑咖啡。”
江勝楠皺了皺鼻子,或許是以前吃的苦太多了,她現在就聽不得一個苦字。黑咖啡,光是聽名字就很苦。
她掃了一眼選單:“我要一杯珍珠奶茶,三分糖,要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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