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答應……
就是示弱,就是膽怯!他經營多年的威嚴和名聲,恐怕會瞬間崩塌,碎得像淬火失敗的廢鐵!
葉風這是將他架在火上烤,讓他進退維谷!
紫陽長老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翻湧,目光牢牢鎖定葉風,沉聲問道:
“小子,你學習煉器多久了?”
他需要一個臺階,如果葉風學藝不精,只是狂妄無知,他或許還能以長輩身份訓斥幾句。
然後再問罪九竅紫陽爐的事情……
萬眾矚目下,葉風雲淡風輕,他嘴角噙著笑意,伸出右手,比了個清晰的“六”的手勢,語氣平淡:“不多不少,剛好六天。”
“轟!”
人群炸開了鍋!
“六天?我耳朵沒出問題吧?”
“他是拿自己的臉皮在地上摩擦嗎?”
“六天?哈哈!我賭一萬靈石,他連最基礎的提純都做不好!控火都得燒到自己眉毛!”一個煉器宗的弟子打賭說道。
屈不遠,臉色還算平靜,葉風這小子邪門得很,那煉器手法詭異莫測,六天?他陷入回憶……
紫陽長老被這“六天”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呵呵呵……”萬劍宗的司空長老捋了捋鬍鬚,眼中精光一閃而逝,臉上卻堆滿了和藹可親的笑容,他朗聲道:“紫陽道兄,我看這位天璣宗的弟子倒是勇氣可嘉嘛!”
他轉向葉風,讚許地點點頭,隨即又看向紫陽長老,語氣帶著幾分“公允”:“既然這位弟子有此挑戰之心,不如就給他一個機會?也正好讓我們這些老傢伙開開眼界,看看天璣宗這一代的高徒,究竟有何等驚才絕豔之處。”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打圓場,實則充滿了拱火的意味。
葉風輸了,丟的是整個天璣宗的臉!
他今天本就是帶著弟子來挑戰、意圖打壓天璣宗氣焰的,自然樂於見到天璣宗出醜。
頓了頓,司空長老故作惋惜地補充道:“當然,若是紫陽道兄覺得指點小輩有失身份,或者覺得這位弟子確實……嗯,還需要多加磨練,那就算了。”
這話直接把紫陽長老逼到了懸崖邊上。
拒絕,不僅坐實了膽怯,還得背上一個“不敢指點後輩”的名聲。
紫陽長老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司空這老狐狸!分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煽風點火,想看天璣宗的笑話!
他猛地轉頭,死死盯住葉風那張依舊帶著淺笑的臉。
那笑容在他看來,充滿了挑釁和嘲弄!
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瞬間沖垮了他的理智。
“好!”紫陽長老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聲音洪亮,傳遍整個演武場,“老夫今日,就允你!我倒要看看,你這六天,究竟學到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本事!”
凌虛子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陸遠清的臉色更是陰沉到了極點……
他嘆了一口氣,招來中級煉器師雲鶴長老,剛要準備煉器爐和材料。
“不必!”
紫陽長老大手一揮,一個金色的煉器爐憑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庚金炎爐!
庚金炎爐是比九竅紫陽爐更高一階的煉器爐,非高階煉器師不可操控。
司空長老微微一怔:看來紫陽是動了真怒了,好,很好!
吳不修被迅速驅趕下去,演武臺變成的煉器比試臺。
一邊是成名已久、地位尊崇的煉器大師。
一邊是初出茅廬、僅學六天煉器的天璣宗外門弟子。
演武場再次變得凝重,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覺地放緩,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座煉器爐,以及即將開始對決的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