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如同無數根無形的絲線，緊緊纏繞在楚靈身上。
那目光中，有好奇，有探究……
楚靈只覺得臉頰滾燙，彷彿被烈火炙烤。
她從未經歷過如此窘迫難堪的境地。
司空長老冰冷的質問，如同重錘敲擊在她的心頭。
葉風那帶著關切，卻又將問題拋回給她的眼神，更是讓她無所適從。
無禮嗎？
她不知道。
葉風的行為確實輕佻，冒犯了她。
但是。
他扶住了失控的自己，避免了更狼狽的摔倒。
他道歉時的眼神，清澈誠懇……
讓她如何回答？
身體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羞窘。
下一刻，她體內靈力驟然運轉。
嗡！
一聲清越的劍鳴響起。
楚靈身形一縱，翩然落在劍身之上。
她不再看任何人，甚至沒有理會暴怒邊緣的司空長老。
咻！
長劍化作一道流光，沖天而起，速度快得驚人。
只留下一個決絕而倉惶的背影，消失在天際雲層之中。
走了？
竟然就這麼走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眾弟子們面面相覷。
觀戰臺上的長老們也有些發懵。
這算什麼？
預設了？還是無法回答？
葉風看著那道迅速消失的流光，眼神微動，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至少，她沒有當眾指責自己。
司空長老站在觀戰臺上，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
他預想過楚靈的各種反應。
或是憤怒斥責葉風。
或是委屈落淚。
或是據理力爭。
唯獨沒有想到，她會直接御劍飛走！
這算什麼態度？
這不就等於告訴所有人，她並不覺得葉風無禮嗎？
至少，她沒有當場發作！
這讓他這張老臉往哪裡擱！
他準備好的雷霆手段，滿腔的怒火，彷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他幾乎要內傷。
“胳膊肘往外拐！豈有此理！”司空長老氣得渾身發抖。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嗡——
一股比之前更加精純，更加凝練的靈力波動，猛地從葉風身上爆發開來。
葉風周身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攀升。
築基七層！
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破了！
剛剛結束一場驚心動魄的比試，他非但沒有力竭，反而當場提升了一個小境界！
“臥槽！什麼情況？”
“打完架還能升級的？”
“葉風師兄這是……臨陣突破？”
“不對啊，戰鬥都結束了，這叫……戰後頓悟？”
人群再次炸開了鍋。
此時，南宮雪緊緊皺著眉頭。
戰鬥中有所感悟，事後閉關突破，這很常見。
可像葉風這樣，戰鬥剛結束，氣息都還沒平復，就直接原地升級的，簡直聞所未聞。
那個背影，那份從容，再次與血魔窟深處的身影重疊。
南宮雪的心，莫名亂了一拍。
紫陽長老看看臉色鐵青的司空長老，再看看氣息穩定在築基七層的葉風，心情那叫一個複雜。
這小子，不僅打架厲害，煉器厲害，連這突破的時機都如此……恰到好處。
今天萬劍宗的臉，算是徹底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