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幾聲脆響，卓銘遭到重擊，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飛了出去。
方羽見狀，沒有絲毫猶豫。
“咻！”
長劍破空，發出一聲輕嘯，一道劍芒一閃而逝。
倒飛中的卓銘，瞳孔猛地放大，只看到一點寒星急速接近自己的心臟位置，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冰冷的劍鋒毫無阻礙地刺穿了卓銘的心臟。鮮血順著劍身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的前襟。
卓銘身體重重摔落在地，濺起一片塵土。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殘留著死前的驚恐與不甘。
吳昊強面無表情地走到屍體旁，用腳尖踢了踢，確認卓銘已經死透。
方羽拿著長劍，隨手在卓銘衣服上擦拭血跡，然後迅速取下了對方手指上的儲物戒指。
戒指入手微涼，方羽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喜色。
“吳師兄，到手了。”
吳昊強瞥了方羽一眼，語氣依舊帶著命令式的強勢。
“看看裡面有什麼好東西。別想耍花樣，你我平分。”
方羽連忙點頭哈腰，將一縷神識探入儲物戒指。
片刻後，他臉上喜色更濃。
“吳師兄，收穫不錯！有一瓶下品朝元丹，還有不少靈石，一個地階下品功法，甚至還有一株虛空草！”
方羽一邊說著，一邊將戒指裡的東西倒在地上。
吳昊強眼神閃過滿意的神色。
他隨意一揮手，將一半的靈石和那株虛空草捲走。
“虛空草歸我，丹藥歸你，靈石對半分。”
方羽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捨那株虛空草，但那瓶下品朝元丹是衝擊金丹境界的關鍵丹藥，也算滿意了。
他臉上重新堆起笑容。
“全憑吳師兄做主。”
兩人迅速將地上的東西瓜分乾淨。
方羽將屬於自己的那份收好，又看了一眼地上卓銘逐漸冰冷的屍體，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方羽點點頭，跟在吳昊強身後，兩人很快消失在怪石嶙峋的禁地深處。
……
周遭那股令人心悸的陰冷感悄然退去，楚明緊繃的神識驟然一鬆。
瀰漫的灰白霧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消散。
先前那種無孔不入，試圖鑽入腦海的詭異力量，徹底消失無蹤。
“葉師弟，那鬼東西退了。”楚明御劍飛至葉風身側。
“嗯。”葉風頷首，目光掃視下方。
視野變得開闊，下方是一片荒蕪大地。地面呈現出一種死寂的灰褐色，遍佈著乾裂的紋路。
忽然，葉風的視線定格在下方一處。
那是一棵樹。
在一片毫無生機的灰褐背景中，這棵樹顯得極其扎眼。
樹並不高大，枝幹虯結。
大半的枝椏光禿禿的，了無生氣，指向灰濛濛的天空。
只有少數幾根枝條上，還零星掛著幾片暗紅近黑的葉子，微微蜷曲著，如同風乾的血痂。
樹幹底部，有著明顯的枯朽痕跡，好像隨時會徹底崩解。
但這棵樹，卻頑強地立在那裡，散發著一種與周圍死寂格格不入的微弱氣息。
那氣息很淡，若有若無，卻帶著一種古老、蒼涼，甚至隱隱的威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