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莊妃冷哼,“你沒有,難道是本宮故意摔壞了這步搖不成?”陳才攥緊了手裡的帕子,“娘娘恕罪,臣妾剛才是一時手滑了,沒有接穩,萬萬不是嫌棄之意,娘娘的東西都是頂好的,臣妾本不配用,如今能得娘娘恩賞,謝恩還來不及呢。”
她此刻不敢忤逆莊妃的話,只選擇一味的討好。
之前和莊妃接觸的幾次,陳才人也已經摸出些門道了,莊妃是吃軟不硬的,你越是順著,她越是能消氣,要是頂了兩句,那可是要倒大黴。
當然了,這也是陳才人的總結,在謝玖看來,不是莊妃吃軟不吃硬,手段不管用的時候,只能說手段還不夠硬。
一板磚拍下去,看她怕不怕就是了。
可陳才人沒有這膽子,也沒有底氣,只能選擇服軟了。
此時莊妃瞥了陳才人那怯生生的樣子一眼,心裡也是覺得沒什麼意思了,旋即收回目光,淡淡道。
“你若當真如此寶貝本宮賞的東西,那就將這步搖撿起來,修好了,改日戴上吧,那步搖上的珍珠可都是珍品,你可撿仔細了,一粒兒都別少。”
她說完,陳才人的眼神立即在四下掃了掃,登時心裡就涼了半截。
這烏漆嘛黑的晚上,珍珠散了一地,她怎麼找?“別想著忽悠本宮,這步搖上有多少珍珠,本宮心裡是清楚的,等你撿完了,仔細數數,明日本宮自然要問你的話。”莊妃冷聲提醒。
一下把陳才人心裡剛冒出來的主意,掐滅在了搖籃裡。
“是,臣妾遵命。”陳才人咬著牙,雙肩微微顫抖著行了個禮。
莊妃這才坐著轎攆,不緊不慢的離開。
看著那遠去的一行人,月光下,陳才人的身影被拉的纖長,和她的侍女珊瑚,兩人孤零零站在黑夜裡,顯得十分蕭瑟可憐。
“才人,夜裡風涼,您先回去吧,奴婢一個人在這裡慢慢找就是了。”珊瑚小聲道。
“不,我和你一起找。”陳才人咬牙,眼裡是濃濃的恨意,“我得將今日之辱,記得清楚些,來日,必定百倍奉還!”
她一定要得寵,爬上高位,然後狠狠將莊妃踩在腳下,讓莊妃也嘗一嘗這被故意刁難的滋味。
而彼時另一邊的寧華宮裡。
謝玖才剛坐下來。
比起被莊妃那樣刁難磋磨,她如今的日子是還不錯,雖宮裡有意嬪這個主位壓著,但意嬪在她手裡吃了虧,眼下一直安靜,再沒找她麻煩。
“沐浴吧,這宮宴也是累人。”謝玖吩咐道。
春容應聲,立即就去安排了。
片刻後,謝玖泡進了浴桶裡頭,晴芳進來伺候,便將莊妃和陳才人的事情給講了。
“這會子主僕兩個還打著燈籠在小路上找呢,也是可憐。”晴芳唏噓。
謝玖閉著眼,靠在浴桶邊緣上,眉頭微不可查的動了動,“莊妃倒是挺會磋磨人的。”
大晚上讓人在外頭找散落的珍珠,還是小的那種米粒珍珠,可不是磋磨人麼。
晴芳點頭,“是啊,這陳才人要是記仇,往後不得恨死了莊妃。”
謝玖沒說話,因為她知道,這樣的事情在宮裡不會少見,所以還得自身強硬起來,才不至於被那樣欺負。
眼下呢,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謝玖是不會理會莊妃和陳才人之間的事的。
倒是轉而問起了今日,宮外吳榷這中秋過的如何。
可不曉得,這吳榷和吳清嬋兄妹倆,是如何應對周志青的爹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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