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叫了人進來伺候。沐浴完再次躺下,便覺得身旁男子的戾氣盡數都消了。
謝玖一邊心裡暗罵趙行謹折騰人,是那話本里採陰補陽的男妖精,一邊恨恨閤眼。
實在困,幾個呼吸,就睡沉了。
趙行謹反倒沒那麼快睡著,聽著身邊人呼吸已然均勻,便稍稍側過身來,藉著窗外灑進來的,盛夏夜晚的月光,靜靜打量起身邊女子來。
睡著的謝玖,眉眼間多了寧靜溫柔,甚至有些可愛,只是那面上依舊隱隱有股抹不掉的執拗。
真是記仇,趙行謹心中暗道。
不過這點倒是和他很像。
只要對方沒將他殺死,那麼將來兩人之間也不會有握手言和,只有你死我活。
而想到謝玖的仇恨,趙行謹就不由想到了吳榷。
那樣貪生怕死,無恥無德還狠毒又愚蠢的人,怎麼能娶到謝玖這樣的妻子呢。
怎麼配。
是了,趙行謹心裡已經不知不覺的,逐漸高看了謝玖。
這樣一想,他也能理解,謝玖為何同樣憎恨謝明慎,畢竟,謝明慎是第一個推她入火坑的人。
明知吳榷不是什麼能託付的,卻還是哄著騙著,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地位,將謝玖嫁過去了。
陡然發現疼愛自己多年的父親,其實從來沒有真的關心過她,甚至只把她當自己手中可以隨意交換的籌碼看待,怎能不恨呢。
思及此處,趙行謹又想起了白天謝玖害怕再被拋棄的哭訴,心裡不由軟了幾分。
只要謝玖一直聽話,他也不是容不下她,後宮裡放著養上一世,也是無妨。
心裡想著,睏意慢慢席捲上來,趙行謹也閉上了眼睛。
次日。
趙行謹在安慶堂用了早膳才走。
謝玖規規矩矩把人送到寧華宮門口,儘管不情願,但意嬪少不得也要出來露個臉。
只要皇上在,都不能視而不見。
趙行謹也沒什麼話同意嬪講,只道了聲免禮,便坐上轎攆離開了。
送走了人,謝玖便要回安慶堂去,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輕嗤。
“得意什麼,早破了身子的人,皇上如今興頭上不嫌棄,哪日厭惡了,不定怎麼處置呢。”
聲音小,但卻實實在在的被謝玖聽見了。
春容隨侍在旁,亦是聽到,正要轉身去教訓這聲音的來源,便忽的又聽見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再敢胡說,撕了你的嘴!”意嬪冷喝。
謝玖回頭,便見是紫蕎捱了打,這會子正低著頭不敢吱聲。
而見她看過來,意嬪也沒說什麼,領著人徑直離開了。
“這主僕兩個做戲給誰看呢!”晴芳恨道。
誰還看不出,紫蕎說的就是意嬪的心裡話,而意嬪那一巴掌還有訓斥,是堵謝玖的嘴,不叫她有機會發難。
比上回倒是更聰明瞭。
不過,不管用。
謝玖斂了斂眸子,“舌頭管不住,就割了,省得一而再的招人煩。”
聞言,晴芳眼裡便亮起來,“婕妤放心,奴婢今日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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