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計程車兵聽到大帥高喊衝鋒前的戰鬥口號,立即高舉武器,同聲應和:“嗚嗬……”
穆勒剋突然拉緊馬韁,止住狂奔的戰馬。戰馬止不住腳步,只好全身聳立而起,兩隻前腿尚還是彎屈著在半空中作勢,好象要在虛空中飛躍而去一樣。憤怒的嘶叫隨著高昂的馬頭響徹平原。
穆勒剋人隨馬勢,整個人都懸在了半空中。他再一次舉刀高吼:“嗚嗬……”
更多計程車兵聽到了主帥的叫聲,更多的戰士舉起了各自的武器,隨同主帥高聲吼了起來:“嗚嗬……”
穆勒剋騎馬站在原地,面對著自己的戰士,揮舞著手上的戰刀,把自己心裡的憤怒和深情一起隨著叫喊爆發了出來:“嗚……嗬……”
所有的戰士,包括最後排的戰士都已經聽到了嗚叫,他們神情激奮,熱血沸騰,用盡全身力氣高舉武器,發出了地動山搖一般地怒吼:“嗚嗬……”
穆勒剋撥轉馬頭,戰刀前舉,“勇士們,殺啊……”
站在他身後的十幾個號角兵同時吹響了衝鋒號角。
“嗚……,嗚……”
四千名士兵,每排五十人,八十排,就象一塊堅石巨鐵。這塊巨鐵在穆勒剋的帶動下,一字排開,開始緩緩移動。
高高的山坡頂上。
伊迷扎的五千大軍還有一部分在山上。大約三千多部隊已經在山腳下列好陣勢。山上的部隊在川流不息地迅速往山下集中。
“那顏,前軍,中軍,左軍都已經就位。右軍正在急速集結。後軍還在山上。”
伊迷扎不耐煩地怒罵道:“一群廢物,快一點,快一點。”
穆勒剋非常異常的沒有向他發出回應,這讓他產生了一絲強烈的不安。難道被穆勒剋識破了計謀?伊迷扎認為不可能。所有的計劃都由他一手安排,絕對不可能出錯。
“出錯了又怎麼樣?穆勒剋識破了又怎麼樣?我的計劃完美無缺,至此全部鋪開,再無更改的可能。這庫吉特的天下已經面目全非了。”伊迷扎幾乎瘋狂地叫了起來, “來吧,都來吧,殺死我吧!”站在他周圍的部下個個面色憂鬱,不知自己的大人怎麼會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你們不要管我,去忙你們的。我要死了。我快活,我高興,所以我瘋了。大元帥是天下無敵的。在戰場上沒有人是大元帥的對手。我們都會死,都會死的!”伊迷扎聲嘶力竭地叫起來。
穆勒剋的大軍裡突然傳來的吼叫聲,驚天動地,衝入雲霄,就象炸雷一般,震動了整個駒屯上所有的生靈。
阿達庫·魯姆老伯和他的部下們聽到後,知道穆勒剋的大軍即將發動,不由的人人興奮,個個突然之間好象增添了無窮的力氣一般。老伯舉刀高嗚:“兄弟們,援兵來啦,大元帥來啦!殺啊。”
烏幕答斷石部落計程車兵們雖然惶恐不安,不過,他們的主帥既然沒有發出撤退的命令,那也就只能一拼到底,決不言退。
黑山熊的身上已經中了兩支長箭,但他不能停下,周圍全部都是敵人,稍一疏忽,就是性命之憂。
遠處的蒼夜也已經被打下了馬,他奮力擋住一支敵人射來的箭,對黑山熊大聲喊道:“老黑熊,大元帥開始進攻了。”
黑山熊聽到遠處驚雷一般地吼聲。他激動地大聲叫起來:“頂住,頂住。結陣待援,結陣待援。”蒼夜和他的部隊雖然已經把內圈敵人解決了,但他們自己也遭到嚴重損傷,全部加起來只剩下七百多人。而敵人至少還有一千二三百人。誰都想吃掉對方,因此只有損耗,再損耗,直到其中一方人數劇減到不足以抵抗為止。
伊迷扎被這一聲悶雷驚醒了。他立即中止了瘋狂的表演,恢復了他一貫的冷靜和沉著。“命令部隊加速集結。前軍前移一百步。”
“那顏,穆勒剋的軍隊已經開始起動了。”一名千夫長一直在觀察敵人大軍的動向,他突然回頭對伊迷扎驚叫起來:“天啦,他衝著我們來了。”
伊迷扎頭都不回,隨手指著號角兵說道:“吹號,準備衝鋒。”
穆勒剋的大軍夾帶著雷霆萬鈞的無敵氣勢,如水銀瀉地一般,正對著伊迷扎的大軍,筆直的衝了過去。
穆勒剋清楚的知道伊迷扎的優勢。他能夠帶著隊伍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今天的決戰絕對避免不掉。假如他不知道伊迷扎已經背叛了,現在看見伊迷紮帶著這樣一支大軍前來相助,他肯定會感激涕零的。
伊迷扎的優勢就是沒有人知道他是敵人。一旦等穆勒剋大軍發起衝鋒,伊迷扎的部隊從後掩殺,那就是一場災難。穆勒剋的大軍不可能有機會回頭,也根本沒有辦法回頭。飛奔的戰馬,幾千戰士,誰半途停滯都會被後面飛奔而來的戰馬撞死踩死,只有等待屠殺的命運, 就像當年在野牛河谷,博力和穆勒剋的大軍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一樣。
穆勒剋這次要反客為主,主動邀戰這些草原上的無恥之徒。野牛河谷的慘敗,是他這一輩子的痛。他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洗雪恥辱了。哪裡想到上天會待他如此之厚,送給他這樣一個雪恥的機會。他要進攻,他再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兄弟就象手無寸鐵的牲畜一樣被活生生的宰殺。穆勒剋沒有任何一絲猶豫,立即開始了攻擊。他要告訴那些無恥之徒,英雄就是英雄,要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死。他要用最原始的,最具有攻擊力的,最具有殺傷力的,也是最雄偉壯觀的鐵錘大陣砸碎這些陰險卑鄙的小人,砸扁這些世間醜惡的孽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