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剋迎著初起的朝陽,負手而立。
九鈴兒騷擾了納速給一晚上,穆勒剋大軍殺進納速給大營後他趕緊找個地方睡一覺,現在醒來看到穆勒剋正在自己身邊站著,他一臉崇拜的看著穆勒剋。穆勒剋偉岸的身姿擋著初升的朝陽,而陽光撫摸過穆勒剋的身軀後直射而下,在穆勒剋背影裡的九鈴兒看來,就像一位下凡的天神。
他覺的英雄就是英雄,連站著思考的身姿都非常具有魅力。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啊。
像阿達庫·魯姆·亞特蘭蒂斯老伯,雖然據他自己說也是庫賽特人中響噹噹的角色,可他老頭子一個,完全沒有穆勒剋的這種縱橫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
這玩意學都學不來。
老伯、黑山熊等穆勒剋的悍將縱馬飛馳而來。
九鈴兒起初記不住這些人,覺得他們都長一個樣。但慢慢接觸,逐漸和他們熟悉起來。穆勒剋以前手下悍將極多,這些年下來就這麼幾個還活著並一直忠心跟著穆勒剋。
黑山熊身軀異常高大,在人群中非常顯眼,他一雙小小的眼睛在被曬得黑黑的大臉上透露著兇狠的目光。卡魯中等身材像個強壯的侍衛,喜歡使一根十分巨大的狼牙棒。鐵狐頭是個健壯的漢子,身軀修長,腦袋長得真的像個狐狸。禿狼也身材修長,看著很健壯,他是烏虜撒買的結義兄弟。穆勒剋還有個文武雙全的大將叫虎猛,不過九鈴兒還沒見過。
“元帥,我們一直沒有發現納速給的蹤影,估計是趁亂逃了。”老伯飛身下馬大聲說道。
穆勒剋高興地笑道:“他基本失去了所有的軍隊,已經無法在庫賽特立足。留他一條狗命也無妨。”
“元帥神機妙算,納速給那逆賊豈是對手?”卡魯一臉的汗水和滿身的血腥,眼睛裡閃爍著大勝之後的興奮和激動,“元帥,你太厲害了,今天打的太爽了,一夜下來,納速給的大軍被我們盡數全殲!”
“跟在元帥後面打仗,就是痛快。有元帥的運籌帷幄,我看很快就可以擊敗蒙楚格,重振庫賽特的雄風。”鐵狐頭自信地說道。
穆勒剋笑容滿面,對自己的幾個部下搖了搖手,“不要吹捧了。這次能夠取得大勝,九鈴兒的功勞最大,擾敵的主意就是他出的。他親自帶人襲擾納速給,給你們創造了絕佳的攻擊機會。”
老伯幾人先是遲疑了一下,好象要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然後幾人把目光投向了面色微紅的九鈴兒,一臉的不相信。這個小野人,怎麼看也不像能一個能出此妙計的人?
“元帥,你說是他?”老伯指著九鈴兒道。
穆勒剋點點頭,“也許,你們有些不相信。不過回想當年,我第一次給阿爾石南可汗出謀劃策的時候,也就這麼大年紀。九鈴兒很聰明,將來是個打仗的料。”
“元帥,他只是乳臭未乾的野人小子,怎能夠跟你相提並論?”老伯急忙說道。
穆勒剋望著窘迫的九鈴兒,眼睛裡充滿了複雜的眼神:喜愛,期待,同時也夾雜著一股憂慮和擔心。
“最初,我打算先阻擊納速給部隊,然後由今天到達的虎猛和蒼夜,各自率鐵騎從南北兩個方向夾擊納速給。雖然戰術上比較穩妥,但我們自己傷亡肯定很大。納速給本部狼牙部落的軍隊勇猛善戰,要想吃掉它,沒那麼容易。九鈴兒提出夜襲之計,我也有考慮過,但執行難度非常大。如何才能讓納速給放鬆警惕?九鈴兒又想了這個疲兵之計並親自實施。這是一著險棋,一旦時機掌握不好,很可能就把我們全部搭進去。這次如果不是納速給連日瘋狂急行而來,造成士卒極度疲勞,我們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元帥洞察先機,料敵如神啊。”老伯衷心地讚歎道。
“我一向不喜歡兵行險著,稍有差錯就是全軍覆沒的命運,但九鈴兒非常有信心說他親自帶隊襲擾納速給,所以我決定賭一把,昨晚我們在納速給大營二十里外一直等候,就是為了防止擾敵之計不成功我們還能全身而退。結果我們贏了。贏了好啊,可以解決一系列棘手的問題了。許多搖擺不定的部落,看到我們輕鬆的擊敗了納速給,恐怕再也不敢對我兩面三刀了,尤其是那個最近跳的厲害的的烏勒曼。”
穆勒剋看到九鈴兒疑惑的表情,隨口解釋道:“烏烏幕答是庫賽特南部斷石部落的大首領,蒙楚格曾指使他釋出草原追殺令追殺我”
九鈴兒聽到草原追殺令時,想起出雪山時一夥追兵追擊的騎手。
“元帥,我剛出大雪山時,救了一個逃跑的騎手,他死前給了我一塊黑黑的小令牌。原來是這個烏幕答要追殺你啊“九鈴兒笑道,“我還以為是追殺剎古爾呢!一個小孩有什麼好追殺的。哈哈”
穆勒剋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至極。九鈴兒望著穆勒剋那張突然變得異常難看的臉,驚慌失措地問道:“元帥,我說錯了什麼嗎?”
穆勒剋嚴厲地盯著老伯問道:“誰讓你去接剎古爾的?”
老伯等人大驚失色,一起跪了下去。他們難得看到穆勒剋這樣發怒,所以心中非常恐慌。
“回元帥,是博虜家族的博虜麟。”老伯狐疑而恐慌,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
穆勒剋臉色一沉,更加難看,對他們揮手說道:“你們起來吧。”然後他負手而立,沉默不語。
老伯幾個人不敢打擾穆勒剋,把九鈴兒拽到了遠處。“你小野人,出的什麼鬼主意。我們在納速給的大營裡縱馬飛馳,你卻在外面跑馬?”
老伯看看估計穆勒剋聽不到了,立即踹了九鈴兒一腳。
“你們昨晚殺的是不是非常痛快?”九鈴兒笑道,“那麼好的機會,我一個敵人沒殺到。納速給的大軍一定被你們殺的鬼哭狼嚎哭爹喊娘了吧?”
“那當然,那群小狼崽子被我打的哭爹喊娘,跪地求饒。我命人把他們全部綁起來,連成一大串跟我回營,他們都是我的俘虜,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老伯吃軟不吃硬,立刻傲氣的說道,“不過,和你這野人小子比起來,我連騎三馬都追不上。”
“只有你還天天嘲笑他,大呼小叫的,元帥都說他是天才。”鐵狐頭笑著說道。
“我倒寧願希望他走得遠遠的過點安穩日子,或者回大雪山去。打仗有什麼好,天天你殺我,我殺你,總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別人殺死的。看看周圍,我們還有多少熟悉的面孔。”
禿狼拍拍老伯的肩膀調侃道:“原來你想過安穩日子啊,要不我們一起請求大元帥送你迴雪山腳下繼續放羊”
老伯吹鬍子瞪眼,踢了禿狼一腳,看著九鈴兒搖搖頭,欲言又止。
“九鈴兒和我們在一起才幾天?但他已經殺了不下一百多人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不愧是老鐵錘親手教出來的。好多兄弟說他是戰場猛虎,我看差不多。”黑山熊調侃道,“老伯,你是不是嫉妒九鈴兒了。”
“開什麼笑話。”老伯說道,“我是為他好。要不是我一路照顧,就憑他?在大雪山腳下就被草原上的狼吃了”
“人家從雪山之外而來,在大草原上啥也不懂!不過人家學東西的特別快,打仗好像天生就會,這可不是你的功勞。”黑山熊故意氣他道。
“沒有老伯我都不知道還在哪個山旮旯裡鏟馬屎,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老伯的恩情。”九鈴兒感激地說道。
“好了,只要你不再叫我老頭子或者什麼放羊的糟老頭,就什麼都不欠我了。”老伯氣嘟嘟的說道。
黑山熊幾個人捧腹大笑起來。
九鈴兒尷尬的陪笑著,十分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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