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冰露賭氣跑走九鈴兒的時候,曾經威脅穆勒剋說,她要帶人去路上劫走狼牙部落和斷石部落的家人。穆勒剋也沒有在意。最多不過冰露被拓土部落的人抓住,自己派個人到拓土部落把冰露要回來而已。沒想到九鈴兒卻出現了。一想到九鈴兒,穆勒剋就知道麻煩了。如果不去控制他,事情會越鬧越大的。
穆勒剋把自己的侍衛叫進來。他們和九鈴兒熟悉,辦起事情來方便。有些事心照不宣,是不能講出來的。
“你們十二個人立刻帶上黑木令牌,趕到南邊的幾個部落去,召集人馬準備攔截九鈴兒。”侍衛們愣住了。
“大元帥,你不是答應九鈴兒讓他回卡拉德了嗎?”
“這個白痴野人。他在路上劫走了納速給和烏幕答的家人,還殺死了色布奎和二十六個拓土部落計程車兵。”
侍衛們大驚,面面相覷。這才走幾天,就捅了一個馬蜂窩,把色布刺的兒子都殺了。
“所以我特意讓你們去。畢竟人死在我們這裡,總要儘儘心意。”
“大元帥,可用這黑木追殺令,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九鈴兒可就成了整個庫賽特汗國的抓捕物件,一輩子都要遭到通緝的。”
“他再也不會回來了。”穆勒剋有些傷感地道。
白鷺溪牧場。九鈴兒就象一隻矯健的獵豹,飛身撲了上去。帳篷內的七個士兵驚呆了。他們正在吃晚飯,突然就看到帳篷裡多了一個披頭散髮的野人。一個士兵嘴裡還含著一塊肉,頭顱已經飛了起來。旁邊一人整張臉被九鈴兒踢了個血肉模糊,分不出鼻子和嘴了。九鈴兒再上兩步,一刀砍死了兩個準備翻身爬起來計程車兵。順勢一腳就踹在一個空手撲過來計程車兵心窩上。那個士兵慘叫著連退七八步,口中噴血,轟然倒地。剩下兩個士兵怒吼著,各舉戰刀撲過來,旋即被九鈴兒躲過一個。與另外一個雙刀相撞。那人沒有九鈴兒力氣大,立即被倒撞彈回來的刀背擊傷額頭,慘叫著連連倒退。九鈴兒轉身迎上回頭砍向自己的戰刀,怒吼一聲,雙刀再次猛撞。那人虎口巨震,竟然拿捏不住戰刀。就在這瞬間,九鈴兒再起一刀,剁在那人頸上,鮮血噴射,刀墜地,人栽倒。九鈴兒大步走到被自己刀背擊傷額頭計程車兵面前,舉刀劈下。
牧場上,十幾個拓土部落計程車兵正在大呼小叫,驅馬追趕著幾個小孩。士兵們以為他們是附近牧民家的小孩來搞惡作劇,所以一邊追,一邊威脅著他們,還一邊哈哈大笑,渾不知,危險已經悄悄來臨。
在帳篷左側臨時搭建的馬棚裡,好幾個士兵趴在木欄上,歡快的看著遠方追逐的眾人,十分愜意的看著熱鬧指指點點。
一個士兵突然聽到一聲箭簇入體的聲音,趕忙警覺的扭頭張望。他看到了一支箭,一支筆直的插在同伴太陽穴上的箭,血絲正從箭桿四周溢位。他驚駭的張大了嘴,正準備叫喊,一支更快的箭突然就射入了他的嘴中,穿過脖頸,釘在了木柱上,發出“嘣……”一聲響,箭桿劇烈震顫。響聲驚動了其他計程車兵,大家不約而同的朝右側望去。一個高大的披髮大漢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馬棚裡,拉開的弓上搭著兩支箭。九鈴兒鬆開弓弦,兩支箭發出刺耳的嘯叫射了出去。兩個士兵應弦而倒,連哼聲都沒有發出。士兵們這才反應過來,發出一聲整齊的怒吼,一轟而上,向九鈴兒撲了過去。九鈴兒不慌不忙,再次搶先射出一箭。一個抽刀奔來計程車兵慘叫一聲,仰面摔倒。九鈴兒右手已經來不及拿箭,他順手抽出懷內的小斧,劈頭就甩了出去。小斧在空中怪叫著,飛旋著,“噗”一聲斬入一個士兵的胸間。那個士兵慘吼一聲,丟掉戰刀,雙手託著小斧,想把它拽出,但雙腿已經不停使喚地跪了下去。鮮血很快就浸溼了全身。他慢慢抬頭,看見那個象殺人魔鬼一般的大漢已經象猛虎一樣撲向自己的同伴。只見到刀光飛閃,人影錯動,夾雜著金屬撞擊聲,慘叫聲,轉眼間同伴就全部躺倒在地上了。他看到那人手上的戰刀在滴血,鮮紅的血。
九鈴兒點燃了馬棚裡的草料。草料易燃,立即引發沖天大火。遠處,士兵們突然發現了異常。他們丟下搗亂的小孩,大呼小叫著飛奔而回。跑到近前一個個飛身下馬,叫喊著同伴的名字。
九鈴兒隱藏在馬棚暗處,忍受著炙人的熱氣。三個士兵幾乎不分先後地衝了進來,轉眼間被九鈴兒射殺。後面計程車兵覺得不對勁,沒有繼續往裡衝。九鈴兒無奈,只好自己衝了出來。剩餘五個士兵突然看到火裡衝出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大漢,大驚失色。還沒等反應過來,已經讓九鈴兒劈倒了兩個。剩下的雖然驚惶失措,但庫賽特汗國人固有的兇悍讓他們毫不猶豫的就衝上來和九鈴兒廝殺在一起。
但他們的實力和九鈴兒差得太遠。沒有交手幾招,已經讓九鈴兒殺掉兩個,剩下一個被九鈴兒磕飛了戰刀,踩在腳底下。
“快去告訴色布帷,他買的戰馬被我打劫了。”九鈴兒哈哈大笑,十分得意的踩著他著說道。
那個士兵僥倖留得性命,慌忙上馬逃去。
九鈴兒帶著阿卡丹和幾個小孩飛快的跑回來。冰露和他們的母親早就望眼欲穿了。看見他們一個個安然無恙,高興的迎了上去。小孩們興奮不已,偎在母親懷裡,叫嚷個不停。
冰露迎上九鈴兒,欣慰開心的神色溢於言表。九鈴兒望著她美麗的笑靨,覺得漂亮的東西真是好,怎麼看都是那樣的舒服。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冰露白衣白馬,飄逸出塵的絕美身影。
“如果我們加快速度的話,應該很快可以安全到達戀人山了。”九鈴兒微笑著對冰露說道。
“真的謝謝你。”冰露感激地道,“如果沒有你,我們都已經死定了。你叫我如何感激你呢?”
美人溫語如玉,差點讓九鈴兒的心都飛了起來。
一行人在九鈴兒的催促下,連忙上馬,一路朝著太陽落下的方向飛速奔去。然後又再次轉道向南,他要大家不眠不休的騎馬趕路,中間絕對不停下休息。大人還可以勉勉強強支撐,小孩就不行了,騎著騎著就睡著了,常常一不小心就從馬上掉了下來。九鈴兒就把他們捆在馬鞍上。冰露急了來找九鈴兒理論,九鈴兒看著冰露那彈指可破的臉,隨即作罷,允許大家稍作休息。
白鷺溪牧場被偷襲的第二天傍晚,色布帷和手下士兵才筋疲力盡的趕了回來。色布帷和士兵們看到牧場上的野馬三五成群,依舊悠閒的在吃草飲水,不禁如負釋重,高呼起來。感謝啊。他真的要感謝那個殺了人卻沒有奪去馬的野人。如果搶走了馬,拓土部落損失的財產就大了。這比打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敗仗損失還大,色布刺不剝了他的皮才怪。但色布奎死了沒有關係,色布刺還有好幾個兒子呢。自己去奶奶那裡好好疏通一下,色布刺不會因為這個而過分責難他。
色布帷再也不提追殺敵人的事。他寧願回拓土部落不做這個小王了,也不願意回去被色布刺剝了皮,丟了性命。何況色布奎死在穆勒剋的地盤上,責任也不全是他一個人的。
色布帷心中越來越佩服這個殺人如麻的小野人。這個人不但武功高超,而且心思慎密。他先是誘騙自己北上追擊,等自己北上了才去襲擊牧場。最絕的就是這個人好象知道自己把這批馬看得比追殺更重要。他殺完人之後沒有襲擊馬群,把馬完好無損的留了下來。這樣一來,自己有了上一次教訓,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去追殺了。但如果這人亂搞一氣,把馬群都搞沒有了,自己絕望之下,只有和他拼個魚死網破。這個人厲害呀。
第三天,去見穆勒剋計程車兵趕了回來,並且帶來了好訊息。殺人的是卡拉德帝國的奸細,叫九鈴兒。就是最近在庫賽特汗國很有些名氣的雪山野人。前一段時間他聽說穆勒剋要攻打卡拉德,突然出逃。為此穆勒剋早已發出黑木令牌,召集中部庫賽特各部落緝捕捉拿。
色布帷長吁了一口氣:“這下好了,冤有頭,債有主,就等大人派來的援兵了。只是這樣一來,這個小野人更出名了。連穆勒剋都要下黑木令牌追殺他,可見此人之厲害。”
他的手下紛紛附和。把敵人吹噓的更高明些,對自己逃脫罪責可有莫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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