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灼趕忙衝過去扶,心想著自己這樣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吧,正忘形地等著一個溫香在懷,結果跑得太急,自己不小心被木臺邊緣絆倒,臉朝下摔得比譚懷柯還悽慘。譚懷柯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小叔你沒事吧?”
申屠灼捂著顴骨擺擺手:“無、無妨……”
覓荷抱臂站在一旁,審視著譚懷柯,直白地點評:“確實會跳,但跳得真不怎麼樣。這個腰,邦邦硬,手臂展得也不夠開,旋轉麼……前面還好,後面步伐就亂成一團了,摔跤是遲早的事。”
“我早說了她不是舞姬……”申屠灼為她辯解。
“當然,舞姬要跳成這樣早餓死了!”覓荷翻個白眼說,“不過你讓她來監督,我也沒什麼話說。我來大宣太久了,舞也學雜了,有幾個動作的細節還真記不清了,這點上她比我強,可以幫著指點一下。”
“覓荷娘子言重了,指點談不上,我就是看看有沒有哪裡彆扭,儘量幫你們完成一曲地道的庫普蘇尼羅舞。”譚懷柯站起身,穿上鞋襪,扯了扯自己的裙裾,“這麼試跳一下,我也大致清楚衣裙樣式要怎麼做了,回頭跟製衣師傅交待一下。”
“製衣師傅?你不是灼公子剛買回來的胡奴麼?”覓荷訝然。
“什麼胡奴,這是我阿嫂!”申屠灼道,“她還是織雲布坊的東家,我順便請她來給你們定製陌赫衣裙的。”
“哦,失禮了。我還以為灼公子心血來潮,買個嬌美的胡奴回來跳舞給自己看呢,順便拿我們這群舞姬給人家尋開心。”
“我……我好端端地買什麼嬌美胡奴?我是這樣胡鬧的人嗎!”
“那可說不準。”知道是一場誤會,覓荷懶得與他多說,施施然地回到臺上,繼續教舞姬練習舞步,還不忘招呼譚懷柯,“申屠家的大娘子是吧?來看看我們排的舞吧,我總覺得鼓點起來那裡太過雜亂了……”
“好的,馬上來。”譚懷柯瞥了申屠灼一眼,調侃道,“小叔在舞姬中的名聲可不怎麼樣,瞧著不像是個正經人呢。”
“我……她們……阿嫂……”申屠灼突然覺得百口莫辯。
如此排演了一會兒,沛兒領著布坊的製衣師傅來了,還帶了兩個助手給舞姬量尺寸。
沛兒道:“杜掌櫃知曉這活很急,多叫了兩個人來。”
譚懷柯很滿意:“十來個人呢,是要多點人手。”
她特意標註了幾個地方,讓師傅特別留心,並囑咐道:“回去先出三個陌赫舞裙的打樣出來,我拿過來給人試一下,再看看怎麼改。”
經驗老到的師傅應下,麻利地幹起了活。
舞姬們歇下來在量衣,申屠灼自覺迴避得遠遠的,譚懷柯忙完口乾舌燥,去到院內想找點水來喝,突然看見一隻朔雁從頭頂飛過。——下章:張掖郡第一紈絝,這名頭可不是憑空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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