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我靠系統漏洞艱難求生

第56章 郭張之亂

待出了營帳,斥候傻傻握著印信,想要收進懷中時,才發現那綬帶上沾了幾滴血跡。

他後知後覺摸了把臉,摸出滿手血液,這時只覺出雙眼之間刺痛不已,摩挲一番後恍然明悟,是被那槍尖上刺入皮中,留下了個指甲寬的傷痕。斥候心中一陣後怕,他甚至沒有任何察覺,也完全不記得張繡的槍曾刺到過自己的眉間。

他不敢再動什麼心思,急匆匆便往郭汜處趕去,生怕晚了一步,便要橫屍於此。

長安城內未央宮中張繡滿心惦念著的張濟站起身,從容跪坐於劉協下方。

“張卿,朕素知張卿忠義之心,身著甲冑入宮,定然為赴國難,只是不知張卿口中之‘賊’,是何人?”

劉協端坐玉席之上,脊樑繃直如尺,言語之間自有雍容氣度,年紀雖小,卻已有帝王雛形,睥睨傾身時帶來的壓力,饒是張濟也難免垂首,暫避其鋒芒。

他並非當真不知曉張濟喊出的“賊”是何人……都能說出“董太師社稷之臣”這樣的話,針對的何人也就一目瞭然了。

長長的冕旒遮蓋住劉協眼底的蠢蠢欲動,和那不經意間投向王允的一瞥,他籠在寬大衣袖中的手一點點握緊。

用王允換張濟,恰似以梟棋去攻對方散棋(類似卒子),絕非明智之舉,可是,當真如此嗎?

劉協閉上眼睛。

此時殿內似乎只餘他一人,而他膝上正擺著雙陸殘局。四角為陰,四邊為陽,中心生太極,黑白雙魚首位相接蜷縮於太極之中。

六枚棋子各取三枚在棋盤代表己方的兩個角內平放,他指尖一動,推出梟棋滑至一角,棋盤對面隨即擲出算籌,原本乾淨的棋面被算籌打散。

初九:磐桓,利居貞,利建侯。

象曰:雖磐桓,志行正也。以貴下賤,大得民也。

像大石與木柱一樣堅定,有利於居守正道,宜於樹立王侯的威信。

象辭說:雖然徘徊難進,但前進的心願符合正道。以高貴的地位平易近人地接近下賤的人,就可以廣泛得到民眾的擁護。

棋子散落一地。

彷彿又是一個輪迴一般,劉協再次得到了“人君之慾平治天下而垂榮名者,必尊賢而下士。”這句當初自己回覆董卓侮辱的話語。

他極其緩慢地撐開眼睛,似乎被殿外的水汽刺激到眼球,睫毛顫抖著,上下眼皮碰撞一瞬,復又快速分開。

正道……不錯,朕為皇帝,所行之處皆為正道!何須猶疑?至於“貴下賤”,待朕掌權,可行文景之政,藏富於豪右,到時天下之心盡歸於漢,朕可為三興之主!

“張卿但說無妨。”劉協眼神凌厲,雙手掙脫大袖束縛,按在膝蓋之上,探身詢問。

朝堂之上,百官面色各異,幾乎劉協這話一出口,這位小皇帝打得是什麼念頭,諸位老狐狸便已品出滋味,此時或明或暗,大多將目光投向閉目養神,一副老神在在模樣的王允身上。

張濟膝行上前,伏地泣曰:“陛下,臣甲冑刀斧入殿,是為大不敬,若非滿心熱血為陛下效死,誅絕朝中惡逆,清明社稷,濟斷不敢如此作為!”

“還請陛下念在我等西涼軍士,一心除賊,只為平反社稷之臣份上,託臣以誅惡之權,濟焉敢不肝腦塗地,繼之以死?”

這就是赤裸裸將交易擺到明面之上,劉協給張濟兵權,讓張濟殺王允立威進入朝堂核心,張濟則交出西涼軍,包括自己本人對皇權的決對支援。

楊彪蓄養得極為齊整美觀的三縷鬍鬚飄蕩在胸前,他袖中的手差一點便要抬起,去撫自己的鬍鬚,只是生生又剋制下來。

這張濟,明明是出身西涼的一介武夫,又非士家大族,怎麼能說出這番文理工整的話?字字忠心,字字帶血,竟是死死拿捏住陛下的急於掌權且與司徒不睦的死穴,有這般謀劃,怎會籍籍無名?

楊彪只覺得張濟身上處處透著古怪,不過,若是此人一心只是想入朝堂爭權奪利,自己未嘗不可以試著拉攏一番。

“哦,張卿的意思是?”

劉協故作不解,即便心中已經選擇放棄王允,面上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表露出一絲一毫。

張濟似乎早已預見劉協反應,他收起面上眼淚,拂盡衣上並不存在的土灰,直起上半身,先行拱禮,隨後便是九拜大禮。

“濟請陛下誅殺司徒王允,以正天下!”

《漢書王允傳》載:“(初平)二年春,連雨十餘日,卓部曲將李傕、郭汜等先將兵在關東,合謀為亂,使張、樊攻圍長安。少府平以兵御之,數日即克,擒濟。濟城中合兵叛,強殺允。”

“允時年五十五。天子感慟,百姓喪氣,莫敢收允屍者,唯故吏平陵令趙戩棄官營喪。”

“時郭汜因相與濟作亂,取長安,禍毒方深,篡逆已兆。謂之‘郭張之亂’。”

(感謝墨o客的打賞,明天日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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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跑的快恭常仁見竹墨無痕書友曾許人間第一書友魔心道人投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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