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韓成白天踏入寧國公主的寢宮,小荷也不會過多幹涉。
不過到了晚上,這底線絕不可逾越。
還是那句老話,禮儀不可廢。在陛下與殿下離開後,公子與公主未結為夫婦之前,有些規矩必須堅守。
實在不行,就由她來承擔後果!
小荷早已料到,以公子對公主的重視,必定會在兩位尊長離去後前來探望公主。
因此,她早早地守候在此。
“小荷,公主呢?是否已經休息?”
韓成示意小荷不必拘禮,目光柔和地看著她說道。
“公主殿下……”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開門聲,房門被悄然推開。
“韓公子,我還沒睡呢,時間尚早,我怎能這麼早安寢。”
寧國公主的聲音傳來,她坐在輪椅上,緩緩出現在寢宮門口。
韓成凝視過去,只見寧國公主嬌美的面容上掛著甜美的笑意。
寧國公主本就生得傾城,為了此次與韓成共進晚餐,更是精心修飾了一番。
此刻在搖曳的燭光與朦朧月色映襯下,愈發顯得楚楚動人。
小荷欲言又止,所有話語盡數梗在喉間,無法出口。
圓潤的小臉因緊張而擠作一團,皺成一團。
公主啊……就不能收斂些嗎?
往日的您並非如此!
為何如今見到公子,一切都變了模樣?
韓成瞧見寧國公主現身,嘴角亦揚起笑意。
他上前幾步,自然而然地走到寧國公主身後,握住輪椅扶手。
“可是餓了?走吧,咱們去用餐。”
韓成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
“哎?”寧國公主驚訝出聲。
“還有飯菜?父皇來訪後居然還有剩餘?”
對於父親皇帝,朱有容再清楚不過。
他對糧食極為珍惜,每次用餐都力求顆粒不剩。
今日父皇攜大哥前來用膳,韓公子那兒竟然還有吃食?
之前她也曾留意過韓公子準備的菜餚,分量足夠他們三人食用。
連小荷都有餘裕。
顯然,韓公子特意增加了分量。
皇帝胃口極大,大皇子雖不及父皇,但也是一副男子漢的食量。即便胃口再小,也絕不會小到哪裡去,至少比自己能吃得多。韓公子準備的飯菜,他們三人這般大漢吃下,定不會剩下什麼。如今韓公子竟說還有剩餘?這屬實讓人難以置信。看著小媳婦滿臉驚訝的模樣,再聽她所說的話,韓成不禁笑了。自家小媳婦對父皇朱元璋的瞭解果然透徹。“確實還有。”韓成笑著回應。竟真有剩餘?未被他們吃光?父皇何時變得這般節制?寧國公主一時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這真的是父皇?“我悄悄將羊肉切塊醃好藏起,陛下並未察覺。”韓成笑著道出了他的後招。原來是這麼回事!寧國公主頓時豁然開朗。難怪,父皇怎會突然改了性子。原來韓公子早有安排!恍然過後又生疑:“韓公子,莫不是你早已料到父皇會來?”韓成答道:“也不能這麼說,這些羊肉本是為晚上燒烤預備的,算是正餐後的補充。我做菜時忽覺不安,擔心父皇這時候過來。若是真如此,那可就麻煩了。於是便將羊肉收了起來。沒想到,父皇真的來了。”韓成說著這話,頗有些得意。“多虧我事先留了後路,否則今晚還真無法招待容兄。”“若今晚不成,那明晚也……”寧國公主下意識脫口而出,話未完便急忙止住。“你……你怎麼能喚父皇?”和韓成相處,寧國公主的反應總慢半拍。此刻才意識到,韓成說話間已不知不覺將“陛下”改成了“父皇”。韓公子怎能如此,他……未免太放肆!“自然是陛下,他是你父皇,那也是我的父皇。”韓成一臉坦然。
“韓兄這般稱呼不太妥當,若傳至家父耳中,怕是不大好。”寧國公主面帶赧色,忐忑地對韓成說道,言語間滿是憂慮。
韓成稱朱標為兄長,稱朱棣為四哥,朱有容雖覺羞澀卻尚能理解。
可如今直呼父皇,她實在難以接受。畢竟那是自己的父親,意義不同尋常。
“此話無妨,即便傳入家父耳中也無大礙。”
這怎麼可能無礙!父皇對這些事很是敏感!
寧國公主正欲再次提醒韓成,卻聽他繼續道:“前些日子我當著父皇與大哥的面,就這麼喚過,父皇並未拒絕亦未動怒。”
什麼?!
寧國公主的話卡在喉嚨,一時說不出話來。
雙眼瞪得滾圓,猶如銅鈴。
她聽到了什麼?
韓公子竟然已當著父皇和大哥的面稱父皇為父皇?
父皇居然答應了?!
這……
寧國公主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整個人被韓成的行為攪得不知所措。
既驚於他的大膽,又驚於父皇竟能容忍。
這真的是父皇?
韓公子所言屬實?
莫不是在戲弄自己?
寧國公主腦中充斥著無數疑問。
此刻不僅寧國公主震驚,就連身邊的侍女小荷也是啞口無言。
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韓兄,此話當真?”
寧國公主凝視韓成,聲音微顫,帶著幾分不信。
韓成點頭道:“怎會有假?我怎會騙你。”
經韓成如此一說,寧國公主稍加思索,便覺他說得有理。
韓兄果然不會騙自己!
如此說來,那些都是真的?
韓兄真在父皇面前如此說過?
喲呵,好尷尬!
瞧著自家小娘子的反應,韓成琢磨了一下,想著再給她添把火。
“有容,今日我不光叫了父皇一聲父皇,還跟父皇提起了咱們的婚事。
父皇答應了,讓我們一年內完婚。”
寧國公主剛剛緩過勁來,還沒從剛才的事裡回神,就聽見這話,直接又愣住了。
這衝擊比之前那事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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