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說事!動不動的就下跪像什麼樣子?現在慢慢的都是法治社會了,至少不是什麼大的過失,大家就都是講道理的人。”
傅璟佑這話前一句是呵斥馬建設和雙喜。
後一句卻是說給村外來的那些人聽的。
他說著話,就要把陸淼交到賀宏進手裡,大有自己去解決這件事的意思。
可陸淼知道,眼前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就是她親自出面,都未必能圓滿收場。
要是靠傅璟佑一個人的話,只怕外頭來的這些人更不願意買單。
陸淼攥緊了傅璟佑託著她的那隻手,制止他往前冒頭的想法。
這種事情,要是雙喜私下找她,或許還好說一些。
現在揚到這明面上來,現場不僅檢查班子在這兒,還有市區裡跟過來的人。
公開表態就是死局。
那樣既不能保下雙喜,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麼處理的好?
陸淼微微鎖眉,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天氣還沒大熱起來,天黑得就早。
眼見剛才還能看見丹紅色太陽的天色,這會兒只剩半剌晚霞,陸淼心裡便立即有些了成算。
她的一隻手始終如浮木般任由雙喜抓著,另一隻手卻撫向腦側做出虛弱狀:
“我大致知道是什麼事了。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我有些累了,正好天色也不早了,這樣吧……”
陸淼看向從村外來的那些人,平和說:
“你們明天一早再過來,這件事到時候再細說。”
她說著話,身體大部份重量向傅璟佑那邊傾斜,邁開步子示意傅璟佑走。
只是才踏出去一步,那些人就往前跟了過來:
“你們等……”
“呵呵,幾位同志,你們好。”
卻是不等那些人說什麼,從市裡一路送陸淼他們回來的那幾個同志,在身後直接將人攔了下來:
“現在是這麼個情況,陸同志呢,是從首都返鄉回來養病的。上面之前就派發過指令,市級、縣級務必要做好協調工作,非必要的情況不能打擾陸同志休養……她的身體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既然說了這件事明天再說,那你們就明天再來吧!”
市裡來的幾位同志不傻,透過陸淼的態度就能看出她的想法。
所以笑臉溫和的繼續順水推舟道:
“反正只間隔一個晚上,都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也跑不到天邊上去,你們說是不是?”
市裡來的同志肩上都有配章,而且現在把市和縣都搬出來了,檢查班子的那夥人面面相覷,不好也不敢再多說些別的。
最終隊長李大錘就坡下驢,雖收回了欲要阻攔的手,卻也面向眾人道:
“今天時間確實有些晚了,那我們就聽市裡的同志一句勸,明天再來!但是這個事情希望大家誰也不要抱有僥倖心理,因為不管是誰違反了規定,最後都不可能躲避掉處分!”
擲地有聲說完這一席話,李大錘衝市裡的同志點點頭,又衝著陸淼和傅璟佑的方向淺淺鞠躬,這才一揮手帶著一行人往村外走。
圍攏的人群頓時破出一道開口。
而人群的另一邊,陸淼微微鬆下一口氣,給雙喜和馬建設遞去一記眼神,她和傅璟佑先行走在了前面。
雙喜和馬建設這時也反應了過來,倉惶擦去眼淚後,相互攙扶的快步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