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年的時間轉瞬即逝。
縣城的青石板路被春雨潤得發亮時,林澈的卦攤前,此刻也是又多了盆新栽的薄荷。
這是去年從巷口老藥農那兒討來的苗,如今長得鬱鬱蔥蔥,風一吹就散出清清涼涼的香氣,倒成了卦攤前的一道小景緻。
這兩年,林澈的日子過得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每天辰時出攤,申時收攤,三卦的規矩從未破過。
王嬸的豆腐攤依舊在巷口,只是她兒子去年成了親,如今偶爾會幫著挑擔子。
之前來算院試的林奕,也是在去年考中了舉人,特意來卦攤前磕了三個頭,還送了一罈自家釀的米酒。
李老三的丫頭也上了私塾,每天路過卦攤時,總會甜甜地喊一聲林先生。
唯一的變化,是蘇婉。
自從兩年前那場熱鬧的宴會後,蘇婉每年都會回縣城一兩趟。
起初是穿著恆嶽派的外門弟子服,後來換成了內門弟子的淺青色長袍,去年回來時,袖口已經繡上了代表親傳弟子的銀線雲紋。
每次回來,蘇婉總會抽時間來卦攤坐一會兒,有時帶些恆嶽派山上的野果,有時只是坐著聊幾句修仙界的事。
林澈聽她說過恆嶽派的山門如何雲霧繚繞,說過練氣期到築基期的瓶頸有多難突破,也聽她說過修真界的殘酷。
有弟子為了爭奪一株靈藥大打出手,有師兄為了搶功法暗下殺手。
每次說起這些,蘇婉眼底總會掠過一絲疲憊,輕聲說:“還是縣城好,連風都是暖的。”
今年入夏後,蘇婉卻遲遲沒來。
林澈偶爾會想起她,想著或許是修仙太忙,便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七月中旬的一個傍晚,天剛擦黑,林澈正收拾著卦攤準備回家,就見一個渾身是傷的小丫鬟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正是之前跟著蘇婉的那個丫鬟。
小丫鬟的髮髻散了,衣服上沾著血汙,臉上還有幾道抓痕,一見到林澈,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哽咽:“林先生!您快救救小姐!小姐她、她出事了!”
林澈心裡一沉,扶著小丫鬟的胳膊讓她起來:“別急,慢慢說,蘇小姐怎麼了?”
小丫鬟喘著粗氣,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半個月前,小姐跟著師尊去極北之地尋找冰魄蓮,路上遇到了屍陰宗的人。”
“那些人好凶,上來就動手,師尊為了保護小姐受了傷,小姐也被他們抓走了!”
“屍陰宗?”林澈皺起眉。
此時的林澈想起兩年前天空子來找他算卦時,曾提過屍陰宗是修真界的邪派,行事狠辣,最喜歡抓修仙者煉製魂器。
“是!是啊!”
小丫鬟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塊破碎的玉佩,雙手遞給林澈。
“這是小姐被抓走前扔給我的,說如果她回不來,就讓我把這塊玉佩交給您,說您一定有辦法救她……”
林澈接過玉佩,指尖觸到玉佩冰涼的觸感,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靈力波動。
這玉佩是兩年前蘇婉生日時,他算卦時順手送給她的,說是能擋些小災小難,沒想到如今竟成了求救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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