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倆心事重重的回到國公府。溫婉心裡裝著孫蘭芝,裝著出海的事情,偏魏崢又不同意她陪趙映真出海,兩個人說到最後,誰也不服誰,乾脆沉默。
晚間街上長燈寂寥。
春日的風顯得分外燥熱。
魏崢看到街邊那酒釀圓子的攤鋪,示意停車,又來拉她的手,“好了,外敵當前,你我怎麼還內訌起來了。你與我爭了半晌,先吃點東西。”
溫婉冷哼一聲,“誰跟你爭了?明明是你單方面的霸道強勢,這也不準,那也不準,我又不是你養的雀兒。”
說罷,那人跳下車輦,完全不顧後面的魏崢。
趙恆取下馬車內的輪椅,魏崢撐著坐了上去,隨後才跟上溫婉,兩人雙雙落座。
店家似乎認得魏崢,一見面就上前問禮,又手腳麻利的端上兩碗熱騰騰的醪糟圓子,溫婉心裡有氣,將箸盒撥開,魏崢便夠不著湯勺。
他無奈嘆氣,“你明知我腿腳不便,你還欺負我。”
溫婉笑,“正是你現在腿腳不便,我才欺負你。難不成等你能跑能跳能打我的時候再欺負你?”
她眼色又一暗,“再者,聖旨說兩日後秘密出發,這一去興許一年半載…”她又笑,“不欺負你,我難受。”
魏崢盯著她,“我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魏崢。”溫婉臉色忽而凝重,“你心裡清楚,陛下既然準了趙映真的要求,就證明國公府於他來說可有可無,就算犧牲你我換回聖旨,陛下也在所不惜。”
魏崢臉色微變。
這些道理他何嘗不知。
即使父親盡了一個做臣子的本分,甚至被趙映真囚辱十多年,可陛下也只是發下一封襲爵的聖旨。
這爵位……本就是他的東西!
何須他施捨?!
最冷帝王心——
此話果然不假。
“你我在這場賭局中沒有籌碼,只能做棋子。”
“我從前以為國公府已經是權勢滔天之地,但沒想到富貴生死全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間。”
不知想到什麼,她低低嘆氣,再抬頭時臉上再無陰霾之色,“魏崢,此次我若是能順利歸來,陛下的賜婚聖旨便會順理成章。”
“這是我的機會。”
“所以…莫再勸我。”小娘子仰起笑臉,“你與其花力氣想法子抗旨,不如這兩天好好陪我。”
魏崢瞪著她,“早知你是這麼個妖孽…我就…”
“就如何?”
“就把你手腳鎖住,關進地下室裡,只許我一個人瞧。”
溫婉視線落在他微微敞開的衣領,喉頭一滾,臉色一本正經:“你想玩囚禁強制的時候,我又何嘗不想玩弄你?”
“那就……回家?”
四目相對。
那碗酒釀圓子也毫無滋味。
又是荒唐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