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江梨初掃了眼四周,發現家裡只有賀清月和黃阿姨,並沒有看見其他人的影子,她紅唇動了動,佯裝不經意地問道:“這兩天你賀團長似乎回來得都挺晚的?”
賀清月不疑有他,習以為常道:“我哥忙著招兵工作,天天回來的都很晚,只有梨初姐你搬進來以後,他才回來的早了幾天,誰知道這兩天又恢復原樣了。”
江梨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按照時間推算,招兵工作應該已經正式開始了,賀宥禮肯定也開始忙起來了,早出晚歸也實屬正常。
她不禁感慨了一句:“賀團長還真是大忙人。”
賀清月附和著:“是啊,就我哥這種拿工作當媳婦兒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聽她調侃賀宥禮,江梨初笑了笑,遂補充了一句:“我覺得挺好的。”
“我也覺得,我哥這年紀正是打拼事業的好時候,不搞錢搞什麼對不對?但是高姨卻說我哥再這樣下去,生活中怕是連媳婦兒都找不到。”
聞言,江梨初愣了愣,沒想到這個話題會突然談及賀宥禮的私事,不禁想起來上輩子賀宥禮直到四十多歲身邊都沒有女人,也沒有什麼緋聞傳出來,極大可能就是為了工作忽略了生活。
畢竟以他的條件,肯定是不愁女人的。
反正在她看來,雙腿的殘疾只是使他身上的光芒黯淡了幾分,並不會遮擋他身上其他的魅力,再者,他的腿又不是不會好了。
江梨初忽地意識到自己想偏了,抿了抿唇,賀宥禮找不找女人跟她又沒有什麼關係,她擔心那麼多做什麼?
於是她扯了扯唇,就以收拾三輪車衛生為由,避開了這個令人有兩分尷尬的話題。
*
江梨初起了個大早,七點多就出門購置材料。
出門時恰巧與賀宥禮撞了個正著,兩天沒有打過招呼了,江梨初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跟對方主動打了個招呼:“賀團長,徐同志,早上好。”
徐小川笑得燦爛:“江同志,早上好。”
反觀賀宥禮,神色仍舊淡淡的:“早上好。”
他穿著軍綠色的短袖長褲,沒有戴軍帽,細散的碎髮垂在硬朗的眉骨,薄唇挺鼻,那雙清墨般的黑眸微斂著,眼皮單薄,似是沒有睡好,透著些許懶散的鋒芒。
江梨初想到昨天和賀清月的對話,知道他這些天忙,簡單打個照面後,就打算騎著三輪車離開,誰知道卻被賀宥禮開口喊住:“昨天擺攤還順利嗎?”
他主動挑起話頭,江梨初腳步一頓,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還可以,做的蛋糕都賣完了。”
昨晚洗漱完後,她算了下賬,昨天一天的淨利潤就有將近一百塊,除去前期的成本,也賺了將近八十塊,高興得她差點一晚上沒睡著。
或許是察覺到她語氣裡藏都藏不住的喜悅,賀宥禮也跟著勾了勾唇:“你做的蛋糕很好吃,賣得好是應該的。”
猝不及防被誇,江梨初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我前天給你做的蛋糕,你吃了嗎?味道怎麼樣?”
這句話一出,賀宥禮眉心動了動,還沒開口,就被人搶了先:“江同志你不知道,那麼大塊蛋糕,團長一個人給吃完了。”
江梨初眨了眨眼睛,怔了怔:“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