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旭升不知道是沒注意到,還是壓根就不想躲開,他死死抓著江梨初的胳膊,魔怔般沒有任何動作。
江梨初聽到了,她也想躲開,可她被宋旭升禁錮著,逃無可逃,內心湧起無盡的絕望。
不,她這輩子才不想和他同歸於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天聽到了她的呼喚,一隻有力的大手猛地將她給拉了回來。
江梨初跌跌撞撞摔進了那個人懷裡,對方及時將她扶正站好,第一時間關心道:“梨初,你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劫後餘生,江梨初臉色蒼白,望著張青賢擔心的表情,連忙感激地說:“我沒事。”
那輛小貨車近在咫尺,但是總算成功地剎了車,司機白著臉愣在原地,緩過神來後就探出車窗破口大罵:“他媽的腦子有病是吧?大馬路中間拉拉扯扯,想投胎他媽的去跳海啊!”
張青賢見江梨初沒什麼事後,先是看了眼一旁驚恐未定的宋旭升,對那個司機說:“抱歉啊,不好意思,這個人腦子真的有毛病。”
說這話時,他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那個司機順著他的話看向宋旭升,他在駕駛室看得清清楚楚,的確是宋旭升拉著那個女人不放,才差點導致一場事故的發生。
他本來還想多罵兩句,但是想到那個女人叫這個西裝男律師,又聽他說那個男人有病,怕招惹到更多的麻煩,罵罵咧咧道:“媽的,大白天的搞謀殺,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說完,他就操控著車輛走了。
等人一走,江梨初站好後,對張青賢說:“張律師,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聽蘭熙說了昨天發生的事,就想著儘快幫你把離婚上訴的事確定下來,這不,今天就帶了一個法院的同志上門來了解一下情況。”
江梨初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男人。
男人目睹了全過程,他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女方執意要打離婚官司了。
他作為法院的調解員,向來是勸和不勸分,畢竟古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可是經過剛剛那一幕,他覺得有必要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這不離,留著過年嗎?
宋旭升此時也回過神,愣怔地看著江梨初,語氣支支吾吾:“梨初,我也不知道我剛才是怎麼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這話沒什麼說服力,就連他自己也沒臉說完,捂著額頭痛苦不已,他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他純粹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江梨初沒有說話,望著他的眼神一片死寂,隨後緩緩笑了。
她目光冷淡地掃過他,就像是在看一件微不足道的東西,狠狠將宋旭升的心捅得血流成河,他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是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江梨初深吸一口氣,對張青賢說道:“既然法院的同志都到了,那麼我們就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聊聊離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