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一圈,她在浴缸旁邊找到了蜷縮在地板和輪椅之間的賀宥禮,他只簡單披了件浴袍,腰帶系得鬆垮凌亂,大片麥色偏白的胸膛露出,健壯精瘦,性感而緊緻。
滿頭溼發,殘留的水珠緊貼著肌膚緩緩沒入衣領,砸在鎖骨上,胸肌,腹肌,人魚線,曲線誘人,同時一覽無遺。
浴袍的下襬堪堪遮住大腿,一雙長腿在地板上展開,修長有力,若不是上面殘留的猙獰傷疤,誰能想到他的腿傷嚴重到動不了?
稀碎的水光落在他的髮梢、眉眼,順著鋒利的臉部線條向下流淌,白熾燈的光倒映在他清雋的側臉,顯得冷硬無比,卻又躁動惹眼,令人心底泛起漣漪。
說實話,江梨初開門前就想過他是在洗澡途中出了事,可是親眼見到,又是另一碼事。
面對頂級男色的引誘,她無法抑制地嚥了咽口水,臉頰也浮現兩朵不合時宜的紅暈。
難怪他讓她走呢,任誰都不想別人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一幕吧。
可是他又讓她進來了,想必肯定是腿傷復發,難以忍受。
江梨初想到這,立馬收起了不該有的雜念,三步並作兩步去到了賀宥禮身邊。
男人身形高大,她蹲在他旁邊,就像是小貓咪遇上了大型犬,身高和體型的差距,讓她一時間無從下手,不知道該碰他的哪裡,好像碰哪裡都不太合適。
剛蹲下來,一垂眼,就對上一雙赤紅的黑眸。
他瞳孔幽深,死死盯著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危險又迷人。
江梨初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咬了咬唇,心跳和呼吸在同一時刻亂了頻率,她強撐著淡定問:“賀團長,你沒事吧?”
賀宥禮將她的慌亂看在眼裡,斂了斂眸子,偏過頭去,沉聲道:“還好。”
一般說這兩個字,就是不太好。
江梨初深吸一口氣,想了想,小心翼翼伸手穿過他的胳膊,想要讓他藉助自己的力氣站起來,可當她的指尖剛觸碰到他的身體,就敏銳察覺到了他的抗拒,就像是一陣電流穿過,反射性地抖了抖,然後避開。
江梨初怕他誤解自己的行為,趕忙解釋道:“我只是想扶你起來,你能動嗎?”
賀宥禮緊緊盯著她純澈的眼眸,輕輕嗯了聲,然後配合著她的動作,一隻手撐在浴缸上,一隻手搭在輪椅上,在儘可能不碰到她的前提下,嘗試了一遍。
江梨初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不知道是她力氣太小,還是賀宥禮實在太重,賀宥禮就跟在地板上紮根了似的,怎麼都無法把他扶起來。
嘗試了幾次,江梨初垂眼看著離自己半個拳頭遠的賀宥禮,氣不打一處來,他為了避免和她肢體接觸,一直有意識地保持距離,就相當於她在把他往上抬,而他卻在往下掉,兩人的發力點不對,當然起不來嘍。
她望著他,好看的眉毛蹙了蹙,道:“賀團長,我都不介意,你有什麼好介意的?”
賀宥禮長睫顫了顫,不解地回視著她。
江梨初抓著他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放,大大方方地表示:“你就不能抱著我嗎?”
兩人的距離在剎那間拉近,她柔軟的胸口瞬間陷進他強壯的胸膛,賀宥禮指尖一僵,扭頭就看見她長髮下的耳尖染上了層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