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哪個高家?不會是……
他的猜測很快就在對話中得到了印證,嚇得他冷汗都快掉下來了,跟對方說自己的解決方案時也帶上了一絲小心翼翼。
接手這個案子到現在,他一直以為只是件普通的案子,走流程,調解好就完事了,這裡面怎麼還有高家的人?
當他說完話後,局長冷硬的聲音傳來:“這案子必須秉公處理,不能當作普通家庭矛盾來處理,絕不能忽視掉弱勢一方的利益,明白嗎?”
陳公安在公安局待了二十年了,老油條一根,哪裡聽不出來這些話的暗示意味,弱勢一方不就是女方嗎?
陳公安深吸一口氣,保證會秉公執法之後,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見他臉色不太好,一旁等候的李文娟大氣都不敢喘,在顧寶玲的攙扶下走過去,試探性問道:“陳公安,你看我兒子什麼時候能放出來?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要抓也是抓江梨初那個賤女人,肯定是她搞的鬼!”
“這位同志,請你注意你的措辭,這裡是公安局,不是菜市場,還有情況我們都瞭解得差不多了,雖然沒有發生事故,但是你兒子的行為已經構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違法,目前不能放人。”
“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還是儘量爭取你兒媳婦的諒解,讓她同意撤案,不然鬧下去,最輕都是留個案底。”
留案底?
李文娟兩眼一黑,差點當場暈過去。
顧寶玲比李文娟要冷靜得多,聞言抓住了重點:“陳公安,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最主要的是看江梨初那邊的態度是不是?”
“是,不過看你們的態度,別人可不一定願意諒解,到時候鬧不好只能打官司了。”
陳公安話說到這,餘光瞥到了什麼,立馬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等人一走,李文娟趕緊抓住顧寶玲的胳膊,“寶玲啊,陳公安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得到江梨初的諒解?她把旭升害成這樣,老孃不找她麻煩就算好的,還求她諒解?”
“畢竟是旭升哥衝動了,江梨初現在佔著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不這樣,乾孃你去求求她,興許她就會撤案了,她一撤案,旭升哥就不用坐牢也不用留案底了。”
一聽這話,李文娟當即炸了毛,一掌推開她:“你瘋了啊?你讓我去求江梨初那個賤人?”
她力氣大,推得顧寶玲肩膀疼得要死,眼底劃過一抹恨意,但是為了宋旭升,她還是得求著她:“你也聽到陳公安說的話了,你不去求江梨初,旭升哥就得繼續待在公安局,你忍心啊?”
此時,李文娟早就聽出來她的意思,只是她不想跟江梨初低頭,可是臉面哪裡比得上兒子重要?
“辛苦你們了,去坐會兒吧,我給你們倒杯茶。”
江梨初做完筆錄出來,望了眼笑得一臉和藹的陳公安,又想到剛才見面時他的肅穆認真,前後反差大到她不禁扯了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