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面露遲疑,任洪兵放下茶杯,苦口婆心道:“別看我平日裡對你嚴厲,但是你的付出我都是看在眼裡的,再加上城凱對你的評價可不低,只要你好好表現,很快就能升職加薪。”
“而且你可比江梨初聰明多了,很多方面都是一點就通,不像江梨初,雖然是名校畢業,但是就是個花架子,好多事都要我跟她反覆強調,她才能聽懂,你的悟性可比她強多了。”
原本顧寶玲還覺得任洪兵在放屁,但是一聽他說自己比江梨初強,嘴角就忍不住上揚,心情也肉眼可見地變好。
當初她讓江梨初給她介紹工作,她可是百般推辭,還拿學歷說事,結果呢,她現在可是比她更受領導賞識。
學歷高又怎麼樣?大學生又怎麼樣?城裡人又如何?還不是比不過她!
男人和工作,最後都是她的!
而江梨初,只能灰溜溜地滾回京市,落得個一無所有!
顧寶玲摸了摸脖頸上不起眼的疤痕,這是當時在醫院裡江梨初突然抬手,害得本該潑在江梨初身上的開水,潑到了她自己的身上,雖然她及時就醫塗藥,但是一些傷勢嚴重的地方,還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痕跡。
平時靠化妝還能遮擋,但是隻要素顏,就會暴露得一清二楚。
雖然醫生跟她說不算嚴重,但是時不時就會癢,讓她想起當時的畫面。
這筆賬,她還沒來得及跟她算呢!
顧寶玲恨得咬緊了牙關,下次見面,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不過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聽著耳邊任洪兵的催促,顧寶玲想了想,還是在檔案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要混得比江梨初好,然後把她狠狠踩在腳下。
*
入了秋,天氣轉涼,但是為了緩解火車車廂的悶熱,還是有人開啟了窗戶通風。
江梨初當時買票的時候已經沒有臥鋪票了,她只能買到坐票,不過幸好她的運氣不錯,是個靠窗的位置,困的話可以靠在車窗上眯一會兒。
抵達京市需要坐兩天一夜的火車,這麼下去身體肯定受不了,所以她便向列車員問了嘴有沒有多餘的臥鋪票,若是有,她可以額外補票。
不過可惜,問了兩三次,直到太陽下山,都沒有額外的票補給她。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勉強空出來一個硬臥給她。
江梨初立馬拜託周圍的一個大哥,幫忙把行李從貨架上拿了下來,然後跟著列車員去往臥鋪的車廂。
可是火車人來人往,在路過一個狹窄的過道時,有個男人突然起身,撞到了她的胳膊,她不小心脫手,行李箱掉在了地上。
江梨初顧不得胳膊的疼痛,彎腰下去撿行李箱,但是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快她一步撿起了箱子。
一道低沉的男聲,緊跟著在頭頂響起:“同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