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獨屬於夫妻之間的私密事,不太好跟別人傾訴,更別提對方還是個女同志,於是他扯了扯唇,打算糊弄過去。
“沒有的事,只是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我怕打擾到梨初晚上休息,才主動搬過來睡兩天的。”
顧寶玲歪著頭,水靈靈的眸子眨呀眨,沒有戳穿他的謊言,“哦,原來是這樣啊。”
“你和嫂子分開那麼多年,有陌生感是正常的,只要不變心就算好的。”
緊接著,顧寶玲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怕就怕那種不檢點的,揹著丈夫在外面偷了人,變了心,才會抗拒自己的丈夫碰自己呢,哎喲,瞧我這張嘴,怎麼能舉這種例子呢,旭升哥你可別放在心上。”
說完,她頓了頓,又繼續道:“不是我說,旭升哥你這次回來,嫂子對你未免也太冷淡了點,我聽說夫妻分開久了,就容易有新歡……”
“你別說了,我相信梨初,她不是那種人。”宋旭升嘴上那麼說,眉頭卻已然皺起。
顧寶玲看在眼裡,沒有再乘勝追擊,不然很可能會起反效果,於是點到為止,“旭升哥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陽陽還在家等著我,我就先回去了。”
顧寶玲的話在宋旭升的心裡激起千層浪,回來後江梨初的種種變化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裡掠過,不可否認,江梨初對他的關心和愛護確實遠不及五年前那樣熱烈。
可時間會沖淡一切,他們那麼久沒見,感情淡了情有可原。
但是絕不會淡到提離婚的境地。
梨初之前給他寫的每一封信,都在訴說對他的思念和愛意,甚至最新一封都在盼望著他回來,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轉變那麼多。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難不成她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宋旭升自己壓了下去,她那麼愛他,從未多看過別的男人一眼,怎麼可能會背叛他呢?
他絕不允許!
另一邊,江梨初騎著家裡的腳踏車,駛向離家最近的郵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颱風快來了的緣故,外面的風比平常大上許多,衣服褲子都被吹得鼓了起來,完全沒有形象可言。
自從出院後,她被各種事情纏繞,上班時間又沒空來郵局,差點將正事給忘了,趁著放假,颱風又還沒來,趕緊來郵局把信給哥哥寄過去。
看來和她抱有類似想法的人不少,郵局裡面密密麻麻全是人,空氣裡還散發著一股獨特的氛圍,像是由紙張、油墨和舊木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江梨初摸了摸包裡裝好的信件,挑了個最邊上的隊伍站了過去。
排隊的間隙是枯燥的,就當好不容易要輪到她的時候,隔壁隊伍突然發生了一陣騷動。
“欸欸欸,這位大嬸,你怎麼能插隊呢?”
一道清脆洪亮的女聲,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也包括江梨初。
她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個較為熟悉的面孔。
見義勇為的小姑娘瞧著二十出頭,穿著一件白襯衫和黑色長褲,長髮紮成兩個麻花辮搭在身前,臉頰白淨,眼如水杏,透著股知識分子的溫婉大氣。
江梨初回想了幾秒,就認出來對方是之前在那位賀姓軍官家裡,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學生。
好像叫什麼清月來著。
插隊的大嬸被人戳破行徑,不爽地扭過頭,一看出頭的是個小姑娘,當即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地說:“我又沒插到你前面,你看別人都沒意見,怎麼就你有意見?”
大嬸身寬體胖,滿臉橫肉,眼神散發著犀利的精光,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嗓門堪比大喇叭,一張口,口水四濺不說,還極具威懾力。
可賀清月完全沒被她唬住,叉著腰大聲罵回去:“咱們一條隊伍的,你這叫沒插到我前面嗎?”
“那咋啦?我一大把年紀了,身體不好,插個隊怎麼了?人小女孩都沒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