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匠們愛不釋手地看著圖紙。
一個個全都是無比好奇。
等看完圖紙,皆很吃驚。
他們早些年都接觸過農器。
類似耕犁這種農器都很熟悉。
可這曲轅犁卻很獨特。
他們從未看過。
“師弟,你怎麼懂這麼多?”
公輸仇是真的驚了。
寧闕搞得騎兵三神器,改良軍械,公輸仇都能理解。畢竟寧王這脈可是世代為將,根據作戰需要改良軍械,也算比較正常。可這些都是農器啊……
難不成寧闕還經常接觸農活?
他可是大奉的親王!
寧闕則是抬起手來,輕笑道:“算不上多,我只是接觸過些而已。根據百姓生活所需,再加以改進便可。這也是本王的原則,一線生產者遇到的問題必須得解決。只要經常動腦,不墨守成規自然就能做到。就比如這曲轅犁,就是涇陽農夫與我提的。”
“原本的耕犁太過笨重,就算以壯牛挽犁,每日也難耕多少畝地。要想用人力背犁,更不現實。大奉需要更多的糧食,就得開墾荒地,自然要用牛耕犁。可沒這麼多牛,那隻能從耕犁上下手改進。”
在實際生活中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不論官吏還是工匠,都不能脫離實際。
“小師弟還真厲害。”
“難怪師尊如此喜歡你。”
“現在看來,你的思想主張甚至比師尊更激進。”
“嘿嘿……”
寧闕訕笑著點頭。
他不覺得自己有多激進。
因為這些事本就是理所當然。
冷謙同樣也看了圖紙。
不由是無比感慨。
“正所謂循名實而定是非,因參驗而審言辭,還是需要實事求是。”冷謙揮動摺扇,輕聲道:“小師弟年紀雖小,卻能有此主張,實在是讓人欽佩。老夫開了這麼多年學宮,也的確是要變通了。”
稷下學宮在關東這帶還是很出名的。
這些年來也教出很多優秀弟子。
同樣也出現過貪腐謀私之徒。
最後與田仲勳為伍。
巧立名目,欺壓百姓。
冷謙這些年也曾反思過自己。
是不是教育方式出了問題?
此次聽寧闕所言,終於明白過來。稷下弟子久居學宮,是看不見百姓的困苦,只能聽他們講述,自然別指望他們能感同身受。在他們看來,他們是高高在上的讀書人,可不是工匠農夫這種泥腿子能碰瓷的!
冷謙看著寧闕,“就聽小師弟的安排,我回去後便籌備人手。讓他們跟著工匠身後學習,深入民間。”
“那就多謝冷師兄了。”寧闕又看向歐陽徵,“還有郡守,這段日子需要多費心。給予所有方便,在最短時間內恢復生產。本王會聯絡魯地,讓他們安排些人來。”
“王爺放心。”
歐陽徵果斷抬手。
這本來就是他的本職工作。
寧闕來臨淄後,他反倒輕鬆了些。
很多事都是由寧闕直接拍板決定。
他只需要輔佐寧闕做事便可。
相當於從一把手,變成二把手。
雖被削了職權,可也輕鬆很多。
“王爺,還有件事。”歐陽徵站起身來,抬手道:“再過幾日,會有高句麗商人抵達臨淄港口。他們這些年都和臨淄做買賣,最值錢的還是新羅婢。”
“一定得把他們都留住咯。”
寧闕頓時來勁了。
不論任何國家,都有賣國求榮的。
特別是對這些行商而言,能賺錢就行。
他們現在對高句麗的瞭解不多。
若能借此收集到些情報也是件好事!
至於錢?
他最不缺的就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