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關一戰,父兄皆戰死。
寧王府就剩下他這麼根獨苗。
為了王府,他得站出來扛起王旗!
奉帝拍了拍寧闕,意味深長地一笑。
而後拂袖轉身,重新正坐於帝榻。
禮官們自覺上前,扯去香案。
奉帝環視群臣,緩緩道:“此次西涼派遣使臣,顯然是為了拖延時間。寧王,你既已應下賭注,可要好好準備。涇陽蝗災已經平息,你暫時可不必管。”
“陛下,臣有一事啟奏!”
“說。”
“臣不日前治理涇陽,卻有人膽敢趁著夜色,想要焚燬糧倉!”
顧淵臉色頓時變了。
說的就是林巢!
他對林家沒有任何好感。
更不關心林巢的死活。
但是,林巢終究是他的部將。
在軍中更是他的鐵桿支持者。
衝鋒陷陣時,從不含糊。
就算再危險,也不後退。
這樣的人,很有利用價值。
只不過……
顧淵抬起頭來。
看著目露怒火的奉帝。
想了想,果斷選擇明哲保身。
沒辦法,誰讓林巢做事不乾淨呢?
如今鬧到奉帝這,他也沒轍。
若出面求情,必會受到牽連!
……
奉帝皺著眉頭。
這事他自然早就已經知曉。
並且是交由大理寺卿全權處置。
寧闕當朝提及,自是有其用意。
奉帝瞥向緘默不語的顧淵。
又看向不遠處的大理寺卿。
“李愛卿,是誰所為?”
“稟陛下,是西陲狼軍千戶林巢。”
李素留有矢狀胡,手握玉圭。他早些年曾在六藝讀書,後被虞籍舉薦為郎官。他精通律令,在法治上頗有心得。從九品法吏做起,短短十年便已成為大理寺卿,進步速度驚人!
“林巢生性魯莽,恐怕想不到這些。”寧闕看向顧淵,冷笑著道:“顧將軍,林巢可是你的部將。焚倉這事,顧將軍不知情嗎?”
“我為何要知道?”顧淵如同是被踩了尾巴,當即辯解道:“他雖是我的部將,可回到長安後便各自歸家。寧王倒不如想想,是否因自己始亂終棄,所以遭人報復。”
“顧將軍所言甚是。”
“寧王也找找自己的問題,不要有點事就懷疑別人。我們知道你嫉恨淵兒,可淵兒也是為國中毒。”顧明知笑肉不笑,淡淡道:“你的夫人深明大義,願意犧牲腹中胎兒相救。就算寧王心有不甘,也不該當朝誣告。”
“放肆!”
奉帝眼神一寒。
“來人,掌嘴!”
“陛……陛下?!”
“誰給你的膽子和親王這麼說話?”
顧淵是連忙跪地求饒。
但是,奉帝根本不加理會。
禮官走上前來,將顧明知扣住。
胡總管站在他面前,揚起手就抽。
要知道胡總管可是練家子。
一巴掌上去,頓時出現五道紅印。
看上去不嚴重,實則嘴裡已經出血。
幾巴掌下去,顧淵吐出一大口血。
最後,奉帝還是揮了揮手。
“寧王,糧倉被燒了嗎?”
“所幸及時發現,並無大礙。”
“好。”奉帝揮了揮手,“念在林巢有軍爵傍身,朕便免其死罪,但活罪難逃。革去官職爵位,貶為庶民,罰銀三千兩。”
“陛下英明!”
寧闕面無表情,抬手應下。
林巢終究是有軍功的。
這回沒釀成大錯,肯定不會砍了。
如此處理,已經算給面子的。
“還有你,顧淵。”奉帝站起身來,冷聲道:“你的部將惹是生非,足以證明你管教不力治下無方。朕就罰你閉門思過十日,罰銀千兩!”
“臣,叩謝皇恩!”
顧淵緊緊握拳。
撇向毫不在意的寧闕。
寧闕,全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