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李尋麗擔心沈清清,起來看的時候,摸到她手腳發燙,又給她頭抵頭測了一下額溫才確定是真發燒了。
偏偏家裡又有兩個小的,兩個大人不可能放著兩個小的在家不管。
李尋麗打了盆水擰了毛巾給沈清清降溫,想起來一件事:“榮州!打電話給爸!爸那裡有濱柱叔的電話!讓他帶上診箱來家裡給清清看看!”
沈家住的這個村子離市裡的醫院開摩托車少說一個半小時,可現在沈清清根本不能吹風。
好在村子裡有好幾傢俬人診所,還有一家衛生站,離沈家都不是太遠的距離。
衛生站的坐診醫生更是和張明芳是老相識,是當過軍醫的退伍醫生。
沈榮州趕緊去給老丈人打電話。
張明芳大半夜接到沈榮州的電話,二話不說直接開著摩托車去陳濱柱家接人。
二十分鐘後,陳濱柱跟張明芳一塊兒到了沈家。
沈清清已經燒得意識模糊不清,開始說胡話了,咪咪麼麼地也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陳濱柱拿了根水銀探熱針給李尋麗,讓她給孩子夾在腋下探體溫,他自己則是拿了脈枕出來給孩子把脈,有用聽診器給沈清清聽了聽心肺。
一通折騰下來,沈清清的探熱針顯示燒到了三十九度二。
陳濱柱收了東西,又從診箱裡拿出來幾張退熱貼遞給李尋麗之後,開始寫藥方,安撫李尋麗幾人:“沒事,就是著涼了,再加上體虛積熱,就發作出來了。”
寫了藥方之後,他停頓了一下又問:“吃中藥還是吃西藥?”
“先吃西藥把燒退下去吧!”李尋麗抱著沈清清,把退熱貼給她貼上。
陳濱柱點頭,“明芳,跟我拿藥去吧!”
“行,走!”張明芳看著沈清清這病蔫蔫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早兩年李尋麗和沈榮州還沒回來家裡找活幹的時候,沈清清就是他從小小的一團帶大的,帶到上小學之前才回了沈家。
他不像李玉杏那麼重男輕女,但是他太老實了,李玉杏又強勢,小時候他也只能是多安慰一點李尋麗,別無他法。
兩家有了沈清清第一個孫輩之後,張明芳就更是把沒有辦法彌補在李尋麗身上的,全都彌補在了沈清清身上,疼愛得不行。
張明芳去把藥拿回來之後,乾脆也就留在沈家一塊兒照顧沈清清,沒再回去。
退燒藥吃下去,一直到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沈清清才終於從高燒轉為低燒了,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浸透了。
李尋麗不敢給她換,只能用紙巾擦乾她的汗,免得又著涼了。
沈榮州在張明芳留下來之後就被趕去睡覺了,他明天還有兩趟車要跑,不睡肯定是不行的。
李尋麗又是給沈清清擦汗,又是泡了杯溫水拿了根吸管讓沈清清嘬著喝。
沈清清意識模糊,往往嘬了一兩口就又沒動靜了。
李尋麗和張明芳輪流抱著她喂水,卻在七點多沈榮州要去上班的時候,又高燒起來了。
沈清清只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被燒化了,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個焚燒屍骨的大爐子,熱浪撲面,讓她時而有意識,時而一片黑暗。
她爸她媽臉色青紫地並排躺在床上赴死的樣子,和現在生龍活虎地和她們生活在一起的畫面交替出現在沈清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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