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剛剛好，做一遍，檢查一遍。
鄭永輝跟火箭二班的班主任對照著今天下午跟理科老師們要來的答案，開始一題一題給她們倆判卷。
答卷兩個半小時，判卷十分鐘。
最終的結果出來，兩個人的分數，全都在二百八十五分以上。
沈清清可能略低一些，堪堪過了二百八十五，吳芳誼領先兩道物理選擇題的分數。
看著兩個人的分數，鄭永輝跟火箭二班的班主任沉默了很久。
但鄭永輝到底是說話算話，最終還是鬆了口：“行，你們的成績證明了你們自己，今年你們想報名參加高考，是打算試一試，還是說就參加這次，考上了就跟著高三一起走志願流程？”
“雖然話不想說太滿，但是如果我們不把這一次，當作唯一的一次機會，那我們永遠都不會有孤注一擲的勇氣。”沈清清沒有正面回答，可這句話，卻已經表明了態度。
火箭二班的班主任聽完就笑了，指著沈清清說：“這孩子可比我當年還狂！”
沈清清眨眨眼，馬上問：“什麼意思？劉老師，你也是提前參加高考的嗎？”
鄭永輝笑道：“在你們之前，上一個提出想要提前參加高考的，就是她。”
沈清清眼睛嘴巴全都變成圓圓的，嘻嘻笑了起來：“那我們是跟老師學的！”
“誒！我可沒教你們這麼做啊，不要亂說！”火箭二班的班主任馬上兩隻手交叉放在面前比了個大大的x。
鄭永輝看著沈清清跟火箭二班的班主任說笑，收回視線放到吳芳誼身上，問：“芳誼，那你呢？你自己是什麼想法？”
吳芳誼本來還在看著沈清清跟自己的班主任說笑，突然聽見鄭永輝叫她的名字，有些詫異指了指自己。
鄭永輝點頭：“問，我是在問你。”
吳芳誼懵懵地指了一下沈清清：“我跟清清一樣。”
這還需要再問一遍嗎？不是一直都是沈清清在回答嗎？
“清清的想法和主意一直都很正，而且會清晰地表達自己的觀點，但是你總跟在清清身邊，你需要考慮清楚，你是受到了清清的影響，還是說你自己也是一樣堅定的想法。”鄭永輝看出了吳芳誼的疑惑和詫異，稍微解釋了一下。
吳芳誼明白了鄭永輝的意思，淺淺笑了一下，搖搖頭：“這個是我們從高一第一學期的時候就說好的，如果我只是受到了清清的影響，盲目地跟著她做決定，沒有人可以堅持這麼長的時間，而且——”
吳芳誼還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兩份試卷，“我的理綜分數比清清高的。”
雖然這話說起來有點不客氣，但確實在大眾刻板印象裡，好像總是分數低的那個人才是追隨者。
鄭永輝還是第一次聽說她們兩個人這個決定做下的時間，沒忍住問：“從高一第一學期就說好？”
他們倆的對話，也吸引了桌子另一邊的兩個人。
沈清清跟吳芳誼坐的桌子是相對的，兩個人各坐一邊，交換了兩個班主任監考，也就是說，火箭二班的班主任監考沈清清，鄭永輝監考吳芳誼。
吳芳誼點了下頭：“對，清清提的，我也同意了。”
至於其他的事情，吳芳誼沒有多說。
也許當時是因為宿舍的小夥伴們的第一次見面不太愉快而燃起的念頭，但是往後一年多的時間裡不分春秋，不分晝夜的努力，卻是她們決心的證明。
聽到吳芳誼的話，鄭永輝跟火箭二班的班主任都驚訝了。
他們在聽到她們兩個人過來找他們說想要提前參加高考的時候，以為她們只是一時興起，覺得自己的學習進度領先太多了，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們是真的認真思考過的，並且一直以此為目標在努力著。
“怪不得，去年期末考有一道題，你倆都一起用了高二的知識點去做解答，偏偏給你們判卷的是高二的老師，沒注意到這點小錯誤，給了你們兩個滿分，要不是後面我抽查了一下試卷，就被你們兩個混過去了。”火箭二班的班主任想起來了一件事。
沈清清笑嘻嘻的，“那最後不也是被我們混過去了嘛！”
“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劉老師好心放你們一馬，那道大題十分全部給你們扣了！”鄭永輝板起臉，故作呵斥。
下一秒就被火箭二班的班主任拆了臺：“不好心又怎麼樣？她們倆扣了十分也不影響年級排名，還平白讓我們多改一遍表。”
辦公室裡直接笑開了。
確認完她們兩個人的意向之後，鄭永輝對她們倆道：“行了，那你們就回去吧，不用回班裡了，馬上也要下晚自習了，直接回宿舍吧，然後報名高考的事情，我跟劉老師處理好了之後會通知你們，需要什麼材料做什麼準備，也會提前跟你們說，讓你們去弄。”
“好的，謝謝兩位老師！”
離開辦公室，沈清清跟吳芳誼回宿舍的路上很是安靜，這會兒全校三個年級都在上晚自習，沒有什麼學生在外面遊蕩。
沈清清第一次提起了關於大學和專業的話題：“芳誼姐姐，你想過要考什麼學校什麼專業嗎？”
吳芳誼思索了一下：“沒太具體想過，但可能跟數學數字相關的一些專業吧，比較清晰條理一些。”
沈清清敬佩地看著吳芳誼，沒忍住豎起了大拇指：“還得是你，吳理科生！”
吳芳誼被她這個稱呼逗笑了，反問她：“那你呢？”
“學商科啊！以前想過很多種專業，什麼出版編輯啦，什麼編劇策劃啦，還有什麼創意寫作啊，應用心理學啊……各種亂七八糟的專業，但是我現在不能去把這些作為我真正的學科投入十足十的精力了。”沈清清伸了個懶腰。
吳芳誼瞭然地點點頭，畢竟沈清清家裡是真的有公司在等她繼承的。
“找個可以修第二學位的學校，這樣你也可以學點別的你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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