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天氣冷的原因,還是水土不服,沈青青來大西北的第一天,就發起了高燒。現在體溫降下來了,但嗓子還有些啞。
聽起來有種無辜可憐的味道。
江致勳的眉頭皺得更緊,冷冰冰地問:“你怎麼來了?”
沈青青想速戰速決,直接說明來意。
她是來離婚的。
可江致勳的戰友跟了過來,打斷了沈青青開口的機會。
戰友拍了拍江致勳的肩膀,一臉不贊同。
“老江,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嚇著女同志。”
有人則跟沈青青道歉,“老江就這脾氣,同志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沈青青點頭,“是我來得突然,抱歉。”
江致勳的戰友林之棟一臉瞭然,“同志你是來找老江的吧?”
“嗯。”
這兩人果真認識。
戰友們默契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出現興奮的神色。
林之棟擠眉弄眼,問江致勳,“你是家裡的獨子,我們可都知道,那這位女同志是……”
言下之意,在場的人都聽懂了。
沈青青也確定了一件事。
江致勳沒向別人透露,他已婚的身份,就連關係好的戰友也不知情。
說不定只有領導,才知道他的婚姻狀況。
嘴角揚起的弧度僵硬了一瞬。
但也就是瞬間的事情。
沈青青笑著說:“我叫沈青青,是致勳哥的……”
話被江致勳打斷,“誰規定妹妹一定得是親生的?”
他的表情冷漠又疏離。
不像和沈青青有親密關係的樣子。
甚至,還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抗拒和排斥。
在場的都是人精,看出來他們倆人關係不好,也就沒再起鬨打趣。
林之棟尷尬地搓了搓手,在心裡醞釀說辭,就怕沈青青下不來臺。
再難堪的情況,沈青青都經歷過了。
當初江致勳一聲不吭跑來大西北,還三年不回家,她沒少被死對頭笑話。
說她竹籃打水一場空。
雖然嫁進了江家,但沒得到江致勳的心,遲早要被掃地出門。
頂著別人異樣的眼神,沈青青活了三年。
現在已經可以坦然面對了。
沒覺得難堪。
笑著說:“我來找致勳哥有要緊事,事情辦完就回京市了。”
原來真是從京市來的,難怪女同志穿著時髦,長得也白白淨淨的。
他們這些常年風吹日曬的,跟人一比,簡直是糙得沒邊。
林之棟摸了摸後腦勺,“你們說事,我們就不打擾了。”
正要走,卻被江致勳喊住。
“不吃飯了?”
林之棟是結了婚的人。
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總覺得江致勳和沈青青之間的氣氛不對勁。
不想摻合其中,就怕自己好心辦壞事。
“我們坐那邊。”
指了個最遠的角落,分明是要給沈青青和江致勳留說話的空間。
沈青青沒說話。
離婚是私人的事情,她不喜歡把自己的私事攤開給別人看。
也不喜歡雞飛狗跳的場面。
體面和平地分手,才是她想要的結果。
江致勳向來情緒穩定,但看到沈青青,所有的冷靜和理智好像都離家出走了。
她想讓別人走,他就偏要把人留下!“我和她沒什麼好說的,你們留下,免得女同志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