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地說:“不是我狠不下心收拾你,是怕你傷著,影響開飛機!”江致勳視力好,一眼就看到了母親眼裡的紅。
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他這三年的行為,傷害的不僅是沈青青。
那口氣,他倒是發洩了,卻給其他人造成了別的創傷。
江致勳越發愧疚。
“媽,我沒事。”
江母強忍著淚意,“就會報喜不報憂!知不知道這三年,媽一直掛念著你,吃不好,睡不好,你居然還能三年不回家,你小子怎麼這麼狠心?”
江致勳知道自己做錯了。
這會兒任打任罵。
“以後我每年都回家探親,您好好的,該吃吃,該喝喝。”
江母瞬間炸了,“什麼意思,你沒申請回京市?”
青青剛到大西北的時候,臭小子往家裡打電話,答應她以後和青青好好過日子來著。
現在又說以後每年回家探親,聽著像要紮根大西北了似的。
江母不淡定了。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
江致勳一開始沒打算回京市。
後來他想和沈青青好好過日子,不想再兩地分居。
所以也有了申請回京市的打算。
只是領導那邊,說有重要任務交給他,最近幾年,他還不能調回京市。
等任務結束,他要是想回京市,可以再次提出申請。
江致勳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把服從命令刻在了骨子裡。
只要組織需要他,他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現在還不是時候。”
江母追問:“還要等多久才到時候?”
“可能幾年。”
江母聽著,只覺得頭暈目眩,“你怎麼不說一輩子不回來!”
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江致勳得一力承擔後果。
被罵了也不反駁。
摸摸鼻尖,“幾年一眨眼就過去了,您彆著急。”
江母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憋悶感。
她是不著急。
畢竟兒子有出息,不管在哪裡發光發熱,她都能理解。
但現在他的婚姻岌岌可危,他要不回京市,挽回的可能性就小了!
“為什麼不回來,是領導不同意,還是有別的原因?”
江父和沈青青從外邊進來,聽到這話,嚴肅地說:“他愛回不回,你別問那麼多。”
丈夫的工作特殊,江母早已經養成了習慣,對江父的事情從不多問。
也知道自己的追問,失去了分寸,沒再刨根問底,讓兒子為難。
瞅了眼江致勳手裡的行李,“快放樓上去,房間媽給你們收拾好了,等會兒吃了飯,你們就回房休息。”
說完,又去牽沈青青的手。
“致勳說你出了車禍,我們都快嚇死了,要不是我和你爸攔著,老爺子都要去大西北接你了。”
沈青青抿了抿唇,“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你要不想讓我們擔心,就好好養身體,不要再想有的沒的。”
江父假咳一聲,“坐了這麼久的火車,鐵打的人也該累了,你少嘮叨兩句,趕緊吃飯,吃了飯讓他們回房休息,有什麼話等休整好了再說。”
江母就是話多,很多時候還刀子嘴,豆腐心。
這會兒見沈青青吊著手,眼裡出現了心疼的神色。
“傷筋動骨一百天,必須好好養著,別的事情都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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