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嚴寬聽罷心中大喜,再次恭敬地躬身行禮:“我張家上下幾十口人的性命,便全仰仗陳真人了!”
陳流風捋了捋鬍鬚,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必定不會辜負二爺所託!厲鬼通常在夜間活動,待我準備好降鬼的手段,等到深夜,便可將張老太爺的鬼魂降服!”
張嚴寬低下頭,沉思了許久,開口問道:“不知能否留家父一條性命?”
陳流風搖搖頭,說道:“人既然已經死去,哪裡還有什麼性命可言?更何況已經化為厲鬼,唯有魂飛魄散的下場罷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張嚴寬幽幽嘆息一聲,緩緩開口道:“為了保障府中上下的安全,一切就依照真人的意思辦理吧。”
深夜時分,張家府宅上空烏雲翻湧,彷彿在預兆即將發生的異變。
張家府宅的大門大大敞開,在夜色裡如同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隨時準備吞噬獵物。
四周瀰漫著令人不寒而慄的陰氣,一陣刺骨陰風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響。
平日裡還算熱鬧的張家府宅,此時寂靜得可怕,氣氛格外陰森恐怖,宛如一座死寂的鬼宅。
陳流風身著道袍,揹負長劍,左右兩側站著兩個小道童,他們一同端坐在府宅正中央,雙目輕閉,似在養精蓄銳。
周圍是神情緊張的張家二爺和幾個膽子較大的家丁護衛,他們手中緊握著利刃,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每一個細微動靜都讓他們神經緊繃。
陳流風心中不禁有些不屑,覺得這幫凡夫俗子實在可笑,若刀劍就能對付厲鬼,那還要他們這些修士做什麼?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雖然心中這般想,但陳流風還是不敢有絲毫懈怠,集中精神,仔細感知著周圍的一絲一毫動靜。
畢竟厲鬼不同於尋常之物,一個不小心,恐怕連自己的性命都要搭進去。
就在這時,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風平地而起,瞬間狂風大作,彷彿有無數惡鬼在呼嘯。
府內用來照明的燈籠和蠟燭瞬間全部被吹滅,張府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陳流風的神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而周圍幾人更是驚恐萬分,全身止不住地劇烈顫抖。
他們不過是普通凡人,何曾見過如此詭異可怕的場面,心中的恐懼幾乎要將他們淹沒。
陳流風站起身來,道袍被陰風吹得獵獵作響,發出呼呼的聲音。
他怒喝一聲,說道:“張老員外,既然已經離世,為何還要留戀塵世,化作厲鬼,來禍害自己的子孫後代?”
一道虛幻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屋頂,那身影面目猙獰可怖,骨瘦如柴,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散。
沖天的怨氣瀰漫了整個張家府宅,讓人喘不過氣來。
張嚴寬見狀,忍不住驚呼一聲:“是家父!”顯然,他認出了這厲鬼的身份。
隨即,一陣沙啞的嗤笑聲傳來:“禍害子孫?老夫恨不得這幫畜生全部死光!你以為請個修士過來,我就拿他們沒辦法了?”
厲鬼似乎看到了院中站著的張嚴寬,頓時滿面怒容,身上的怨氣更盛,彷彿要將整個府宅都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