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穿著淡青色挑金長衫,頭戴束髮玉冠,眉目精緻,面若秋花,長身玉立,氣質如華。
芍藥說道,“姑娘,那位公子就是上官如玉。”
上官如玉也看向馮初晨。
見馮初晨看向他,他笑著微微躬了一下身。
美人一笑傾城顏,春光明媚百花豔,似乎整個酒樓都亮堂起來。
閃得看向他的人都眨了眨眼。
馮初晨也衝他點了一下頭,錯開眼神。
媽呀,長得是真漂亮,屬於花樣美男那種,如畫中走出來一般。
宋玉潘安也不過如此吧。
那幾人走出酒樓小半刻鐘後,馮初晨等人才向外走去。
他們沒往後面看,也知道有多少道目光追隨馮初晨。
走在街上,看到幾個人指著馮初晨小聲說著什麼,然後更多地人看向他們。
馮不疾和王嬸、半夏、芍藥氣得臉通紅,馮初晨面無表情,似沒發生那件事一樣。
幾句大的議論聲飄過來:
“那姑娘長得不錯,就是皮忒厚,看上官公子看得眼睛差點拔不出來。”
“上官公子也看了她,人家心裡高興著呢。”
“馮醫婆那麼要面子的人,怎麼養了這麼個後人。”
……
明老國公站在斜對面的茶樓前,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一個長隨小聲說道,“馮姑娘臉皮的確厚,像沒事人一樣。”
明老國公不高興道,“你懂個屁,人家小姑娘胸襟坦蕩,壓根就沒把那事兒當成事兒。嘿嘿,像容兒。”
長隨們聽自家老公爺把馮姑娘比作老夫人,再不敢說馮初晨的不是。
王嬸快步去街口攔下一輛驢車。
車上,馮初晨開啟荷包,是二百兩銀子的銀票。
她笑起來,沒白忙活嘛。
離開醫館又進一步了。
馮不疾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沒看銀票,無聲地用袖子抹眼淚,如掉進看不見希望的深潭。
馮初晨哭笑不得,搞得不像自己婚事遇阻,而是小傢伙要打一輩子光棍。
她打著迭地說好話,“弟弟彆氣了,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姐的歲數不大,等過兩年別人忘了這件事,姐還是有希望找到好後生……”
馮不疾氣道,“還不嚴重?滿大街的人都在議論你。”
“他們說他們的,咱過咱的……”
馮不疾哽咽道,“還有更嚴重的,若你沒救下上官公子,他死了,姐就攤上大事了,不死也要去坐牢。沒有把姐姐看好,我以後怎麼有臉去見大姑和爹孃……”
馮初晨道,“姐又不傻,若救不過來怎麼敢強出頭。好了好了……”
無論怎麼勸馮不疾都硬著脖子不看她。
馮初晨無法,只得把話題扯去別處,問道,“那位老丈叫弟弟去做什麼?”
馮不疾,“……”
芍藥說道,“我聽掌櫃叫他明老國公。老人家很喜歡少爺,說少爺比之前胖了高了,還問少爺叫什麼名字,認識哪些字……”
真是愛妻如命的老定國公,大炎朝網紅明星之一。
馮初晨想到上次在包子鋪裡,那麼多人議論他們祖孫三代,話還特別不好聽,老頭開始沒發火,後來說到老夫人他才生氣過去罵人。
他沒打人,還沒讓他的兩個下人打人。
老人家不僅是老頑童,還心胸寬廣,不欺負百姓。
馮初晨給他發了第二張好人卡。
王嬸說道,“姑娘,我剛才看到溫二爺也在那裡。”
再想到德春堂的兩個人,馮初晨心裡一沉。
救上官如玉的女人是馮初晨會第一時間傳出去。
自己救了上官如玉的命,按理說溫家人應該感激自己。但古人講究男女受授不親,自己那樣救上官如玉,溫夫人又是個小心眼,肯定不會高興。
特別是自己瞭解馮溫四姑娘得的什麼病,溫家更怕自己跟上官如玉有交集……
明明是做好事,卻像挖了好多坑。
轉念一想,自己光明正大,胸襟坦蕩,只要擺正立場,溫家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回到家,應付了一下熱情無比的大頭,馮不疾硬著脖子回上房。
馮初晨給王嬸使了個眼色。小傢伙生自己的氣,讓王嬸去安慰安慰他。
馮初晨回屋拿起一本醫書,看不進去,信步走去窗邊。
馮不疾和王嬸的說話聲隱隱傳來。
馮初晨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窗外陽光照進來,暖洋洋的。
庭院不大,栽了許多綠色植物,期間點綴著少許花蕊。鳥兒在枝頭飛來飛去,大頭趴在簷下悠閒地打著磕睡,晾衣繩上晾著幾件衣裳……
生活剛剛有了起色,就遇到這破事兒。
這裡的人喜歡八卦,連國公府的事都能敞著大嘴亂說,何況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鄉下姑娘,不知會被他們說成什麼樣。
又想著,對她來說,死都不是事,何況那些事。大不了不嫁人,堅決不內耗,不生氣……
想通了,也看得進書了。
申時初,院門響起來。
在廚房忙碌的半夏跑去開門,“誰啊?”
看到來人,她趕緊把門大開啟,高聲喊道,“姑娘,武毅伯府的劉嬤嬤來了。”
是溫大夫人身邊的劉嬤嬤
馮初晨迎出門,“劉嬤嬤。”
劉嬤嬤臉色不好,“姑娘,我家夫人偏頭痛又犯了,躺在床上起不來,請馮姑娘去瞧瞧。哎喲,還好知道馮姑娘住在這裡,否則要去白馬村請。”
馮初晨心裡冷笑,這就來了。
她說道,“我馬上就去。”
回屋把藥箱拿著,讓半夏跟她一起去。
馮不疾出來拉著馮初晨的手說道,“姐,我陪你去。”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