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玄真門下兩位親傳的水平。兩人白天的時候，就是聽到這裡開始皺眉的。
到此已然足夠了。
聽見方生的話音。
行雲睜開雙眸，深深望了他一眼，又掃過那對兄妹。
卻是沒有再說話。
旁邊的玄真全然沒有發現。
他還沉浸在驚喜之中，神態大悅，連連發出讚歎：
“果真是罕見的英才。”
“行雲真人講過，你的靈根只有三十八縷道韻？”
“的確。”
方生點頭承認下來，這是宮中人盡皆知的事情。
得到確認之後。
玄真面露惋惜，連聲嘆道：“可惜可惜，若是你有鳳雲那般資質，我也能將你從道宮和父母手中要過來，帶到福地去……”
方生眼眸中閃過驚訝。
沒想到面前這位結丹會產生這種想法。
不止是他。
那對親傳兄妹同樣目露驚愕。
恰是此時。
行雲收回目光，似乎是刻意說起：
“方才忘記告知前輩。”
“方生就是那個從萬妖域中漂出的嬰兒，父母身份尚且不明……”
呃……
玄真整個人瞬間定住。
一息之後，他再次向著方生凝望過來。
“原來，你就是那個嬰兒？”
他似乎是在對著方生說話，又像是喃喃自語。
方生眉眼一跳。
感覺有一股神識隱秘掃來。
他的神魂遠超常人。
只是受限於修為，未能萌生神識。
但是對於其他人的神識，卻極為敏感。
所幸，這道神識一掃而過。
顯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玄真臉色沉吟，終於再次開口：“今日之事，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及。”
他不是對方生說話。
而是對著自己的兩名弟子說話。
兄妹親傳心中一凜，立馬回應：
“是！”
隨後。
玄真再次看向方生，卻不再提什麼收徒之事。
反而說出自己的洞府所在：“日後，你若是到了玄仙福地，可以依著這個地方過來找我。”
“今日且到這裡，先散了吧。”
他抬起拂塵，輕輕一掃。
方生便感覺有一道輕柔的力量，將自己託舉起來。
這是送客之意。
他暗中瞥了一眼行雲，順從離開。
鳳雲則是向自家師尊望去，得到許可之後，與方生一同離開。
……
主殿之中。
只剩下玄真三人，以及行雲一人。
那對兄妹親傳面色疑惑，感覺氣氛頗為沉重。
完全不知道發生何事。
玄真卻是站立起來，在大殿中踱步，不時望向北方的萬妖域。
他的心中波濤洶湧，手中拂塵竟然有些發抖。
剛到乾火道宮的時候。
千章簡略彙報過道宮諸事，其中就包括方生的出身。
只不過。
他和另外兩個結丹，根本沒將一個平平無奇的中靈根放在心上。
哪怕出身玄異，還跟萬妖域有關。
‘直到今天……’
‘這十多年來，千章完全沒發現那個方青陽的異常！’
‘那個年輕人，恐怕真跟萬妖域裡的存在有些關係……’
想到這裡。
玄真望向北方的眼神，不禁露出一絲嚮往。
‘太古盛世，古仙禁地……’
‘只是不知，那裡面是哪一位化神靈君，又或是煉虛天君？’
望著玄真老道沉思的神態。
行雲不再等待，終於開口說話：“玄真前輩，關於萬妖域之事，可否為晚輩解答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