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自己在白色空間看似待了很久,實則現實只過去了很短很短的時間?“真神奇”
顧言心中歡喜。
他加快了動作,將幾根土雷管和特製的火摺子插在外衣的腰帶上面,披上蓑衣,重新踏入了風雨之中。
屋外不遠處。
可以看到雨水中,不少高大健碩的身影,手拿叉子和各種武器,舉著油脂、樹脂火把,正圍在兩個房屋塌陷的小院前面。
周圍還有一條條身形消瘦細長的獵犬,穿梭人群,警惕四周。
風雨有些大。
獵人制作的油脂、樹脂火把被壓縮成了一個個小團團,只能照亮方圓一兩米的範圍。
等到顧言靠近之後,才勉強看清這些人驚慌的表情。
就在這時。
一個站在最外圍的人看到了趕過來的顧言,連忙讓開道路,並大聲提醒道:“顧叔家的石頭來了!”
村裡多以小名稱呼。
石頭,就是顧言的小名。
此話一出,好似觸發了某個訊號。
原本圍在一起的眾人,如同看到了蛇蠍,連連讓開身位,眨眼就給顧言讓出了一條通向院子的道路。
對此顧言並不意外。
肺癆會傳染,這病又死亡率極高。
眾人反應只是人之常情。
他沒有在意眾人,只是靜靜朝著前方廢墟走去。
有站在最裡面的村老,心有不忍,開口勸道:“石頭,你身體不好,雨夜陰冷,你快回去,彆著涼了,這裡阿叔們會處理好的。”
顧言身染重疾,耗盡家財,頂樑柱父親剛亡不久,兩個剛說會照料他的‘長輩’沒過幾天,遭遇天雷轟擊,此刻生死難料。
這孩子以後怕是徹底沒了活的希望。
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只找苦命人啊!
有心善之人,自然也有看顧言一家不爽的人。
顧言的父親作為外來者,與人為善,但每次進山都有收穫,日子過得比村裡其他人好的多,自然有嫉妒者。
這些人以前有多羨慕顧家的生活,這一年來,他們就有多幸災樂禍。
一人開口陰陽道:“阿叔,這顧石頭就是個瘟禍,顧家原本多好的日子,就是因為這個瘟禍,結果現在家破人亡,連顧叔兩個徒弟靠得近了,都遭遇了雷擊,全家遭難,你還是離遠些勒。”
邊上立刻有附和者,語氣略帶驚恐:“山子說的話有理,哪有天雷別家都不劈,就劈顧叔兩個徒弟家的!”
“對!”
“我也同意,剛剛天雷轟鳴,地動山搖,太嚇人了!”
“阿叔,還是將這個肺癆瘟禍趕出去吧,不然我怕這瘟禍給村寨引來災難啊!”
這些人,從未見識過火藥,還以為這次動靜是天降雷火導致。
山野之人見識少,本就迷信。
此時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連帶那些原本同情顧言的人,都害怕起來了。
是啊。
哪裡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怕這顧石頭,真是個瘟禍啊!
在眾人愈發厭惡的眼神中,顧言獨自來到了父親二徒弟的崩塌房屋前。
他微微皺起眉頭。
倒不是那些村人愈發排斥自己的聲音,而是他感知到了土堆下的五個光團,但只吸收了一個.“為什麼其他四個我吸收不了?”
顧言心中忍不住朝識海的樹根問道。
五個人的靈,卻只能吸收一個。
這不是耍流氓嗎?
出乎意料的是,樹根的殘存本能,居然真的給了他很模糊的回應:“惡意擊殺違背均衡”
顧言懂了。
二徒弟一家五口,只有二徒弟對自己有惡意,所以自己擊殺對方,合乎均衡之道,至於其餘四人,則是無辜者,所以樹根不認同。
至於獵狗三子當初父親二徒弟,就讓三子撕咬自己威脅過…
合著這破樹根吸引靈,還有道德標準。
眼看四個光團,看得到,吃不到。
顧言急了。
鈤尼瑪。
知道什麼叫命運共同體嗎?
二徒弟一家五口,本質上都是跟著自己父親混飯吃,才過上的好日子,結果等到遭報應的時候,其餘四人就成無辜者了是吧?
有福可以同享,有難不能同當?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關鍵按照這樹根的破邏輯,妥妥的講究真善美..既然你這麼善,那你跟著我一個人渣幹嘛?讓我也真善美?
這不是逼良為娼嗎!!!這一刻,顧言深深地感覺到了自己作為一個反派的純潔性,遭受了汙染和壓迫。
後文壞人,儘量用反派來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