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朦朧的眼神逐漸對焦。他看了看手上的軟梯,然後又回頭看了看一身藏青夜行衣、整個腦袋還被包裹、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顧言,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守夜山賊聲音顫抖道:“你你是怎麼上來的。”
說話間,這山賊還不斷摸著身上。
“自然是跳上來的。”
顧言貼心地將號角遞了過去:“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山賊眼睛瞪大,見顧言沒有多餘動作,連忙搶過號角,放到嘴邊,然後勸誡道:
“這位好漢,這號角乃是特製,一吹就能聲傳數里遠。
在我對面,還有另外一個哨塔。
上面也有一個這樣的號角。
你還是快走吧!
我們大首領嗜殺成性,最喜生烹剛滿月的嬰兒做下酒菜。
二首領一手柳葉刀精妙絕倫,最愛當著女人的面,將對方丈夫和子女千刀萬剮。
三首領就更變態了。
他喜歡身形健壯、氣質英武的大俠,就如閣下這種,一旦抓到,那是要被日夜折磨,生不如死啊”
顧言:.不是,你逼話咋這麼多呢?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先動手,老子早就一巴掌呼死你了!!!
他無語地雙手環胸:“所以,你就是這樣守夜的?”
顧言無語,山賊更無語。
他直接就跪下了:“大俠,我給你磕頭了,你還是走吧,你不懂,歃血軍就是一群沒人性的瘋子啊,縱使大俠你英明神武,可雙拳難敵四手,您就算是鐵打的,又能釘幾顆釘子?不如留著有用之身,來日多帶一些人再過來.”
山賊是真急了。
眼前穿著夜行衣的男人,甭管行不行,殺他一個小蝦米還不是順手的事情。
自己一個月才多少銀子?賣什麼命啊。
放任不管也不行啊。
他之前所言非虛,歃血軍的人,連他在內,都是沒人性的,一旦首領事後發現有人入侵,他和另外一個哨塔的倒黴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左右都是死。
最好的結果,反而是眼前之人被他勸動了,自己離開。
然後當做今晚什麼事都沒發生。
至於這人下一次來不來,就不關他的事了。
今日死劫一過。
他就拿出全部身家賄賂頭目,再也不來守哨塔了!見這山賊慫比樣,顧言長嘆一口氣:“那不行,我連夜趕了上百里山路水路,才找到這裡,來都來了,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了,大不了我就在這裡陪你,等天亮了,我就說是你放我上來的。”
這山賊終於情緒崩潰了。
他丟掉手上號角,朝顧言破口大罵:“我艹尼瑪的瘋狗,老子弄死你!”
一抹寒芒閃過,狠辣刺向顧言的左胸心臟。
這山賊,居然有一手刺匕之術。
伴隨一聲宛若金屬撞擊的鏗鏘之聲。
山賊臉上的猙獰表情凝固。
中了。
但又沒全中。
只見匕首尖端,一層無形氣罡包裹,讓他使勁全力,也難以繼續寸進。
他呆滯地抬頭看向顧言,正想求饒,卻對上顧言那雙微微發亮的眸子。
這是興奮了?“終於動手了!”
“這可是你先動的手昂!”
顧言咧嘴一笑,不再壓抑心中的惡意。
轟~罡風炸響。
一股炸裂無比的力量,重擊在山賊的臉上,將他整個上半身都震盪成一團血霧爆開。
顧言收回手掌,心中默唸:攝靈!
一枚乳白色的靈,頓時化作流光,射入了他的眉心。
開殺!
顧言身形一閃,好似一隻人形跳蚤,瞬間跨越七八丈的距離,出現在另外一座哨塔上。
這座哨塔上的守夜山賊,已經被剛才的動靜驚醒。
只是他剛想拿起號角,就見一隻手掌從天而降,籠罩了他的全部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