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小雪怎麼樣了？”羅秀娥連忙點頭，放低了聲音。
“醫生正在全力搶救……媽，那個藥瓶拿來了嗎？”葉慕松低聲問道。
“拿了，拿了。”
羅秀娥從兜裡拿出三個藥瓶：“是不是這個？”
“對，對。這個暫時由不上。”
葉慕松把其中一瓷瓶放在兜裡，另外兩個握在手裡，“希望用不上！”
羅秀娥這時就只顧著望著急救室的大門，顧不上他說什麼……時間一秒一分地流逝，眼見著又是四個小時過去了，突然聽到急救室裡傳來一聲嬰啼，眾人都為之一振，臉上都露出又憂又喜的神色，圍攏在急救室門旁。
過了一會兒，一個護士出來，摘下口罩：“誰是楊雪家屬？”
“我是她媽。”
“我是她丈夫。”
霍紅兵和孫莉默默後退。
“病人剖腹產產下一女嬰……因為早產，嬰兒有些虛弱，需要在監護室觀察……”
“那孩子他媽呢?”
“是啊，我女兒怎麼樣了？”
“患者……”
護士猶豫一下，“產婦送來的時候就有大出血的現象……”
她身後的大門猛然被推開，一個身上濺了許多血的大夫走出來，很是疲憊的樣子：“病人家屬是吧？我們已經盡力了，進去看她最後一面吧。”
說完，她帶著其他大夫和護士離開了。
“雪……”
羅秀娥腿一軟，昏了過去，身子就往下倒，幸好孫莉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住。
“媽，媽……”葉慕松不知道進去好還是顧丈母孃好。
“你先進去，把她交給我們吧。”霍紅兵提醒道。
“謝謝！謝謝！”
葉慕松連忙道謝，磕磕絆絆地衝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中間的那張手術檯上，到處是猩紅的、刺目的鮮血，但葉慕松眼裡沒有其它，只有那個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的女人。
“小雪！小雪，你醒醒啊！”
葉慕松跪在楊雪的身旁，像是怕嚇著她似的，輕聲呼喚。
“慕松……”
楊雪慢慢張開眼睛，嘴角帶著笑容：“你看見了嗎？咱們的女兒……你不是說，一兒一女，湊成一個‘好’嗎？”
“小雪，有你才是真正的好，你要好好的。我和孩子們都等你，一起回病房。”葉慕松強忍著悲痛。
“恐怕……我要爽約了。”
楊雪閉上眼，急促地喘息了幾下，“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離開我……”
“不會……不會的。對了，你記不記得慕雪留下的藥……一定可以救你！”
葉慕鬆手忙腳亂地把兩個瓷瓶的瓶塞開啟，倒出兩粒藥，“快張嘴，嚥下去就好了。”
一紅一白兩顆藥丸一進嘴就化作液體流進了楊雪的腹中……楊雪並不信這種情形下能夠有什麼救命的神藥，服下之後，她覺得更加堅持不住了，“慕松，我……累了，要歇歇……”
說著，她的雙眼慢慢地閉上。
“好……不要，不要睡著，小雪！”葉慕松看著妻子閉上了雙眼，頓時痛哭不已。
“小雪……”
剛剛進來的羅秀娥身子頓時向後便倒，幸好這時孫莉扶著她，這才沒有倒下。
這時，有兩個人推著一張輪床走了進來：“讓一讓啊，等會去太平間再看一眼，得把手術檯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