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咳嗽兩聲,潘芙蓉也豁然抬頭,二人之間曖昧氣息不在。他一步便將潘芙蓉送回床上,女人順手將被子披在身上,扯了帳簾做腰帶,安穩坐在床榻邊上,又恢復了往日的鎮定女將模樣。
等眾人趕過來,便看到殘垣斷壁中,一圍子床立在廢墟中,床上小姐面色不善,柳眉倒豎,披著被子,腳藏在帳簾中。
臉氣得緋紅。
路姑爺守在床邊,衣服半敞,手握著一張大弓,殺氣騰騰,臉色因生氣而赤紅。
地上卻躺著個嘴角淌血,面目姣好的道姑,身子碎了小半,衣服龜裂,半遮半露出賽雪肌膚,有些不雅。
只是此刻她臉色成灰白色,呼吸急促,一副短命鬼模樣。
“小姐……”紅姐先撲進床裡,一雙手著急在潘芙蓉身上摸索。
王虎和張存義進來,虎視眈眈盯著那道姑。
張存義還好,王虎兇狠了幾眼,眼睛便忍不住往下瞟一眼,再一眼……
其他人亂哄哄將屋子擠得水洩不通。
“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敢行刺小姐!”
“這巡邏隊該死,竟然讓賊人摸了過來。”
“小的冤啊,我們可不敢懈怠,老老實實巡邏,誰知道這蟊賊是怎麼摸進來的。”
潘芙蓉咳嗽幾聲,故作鎮定道。
“紅姐,我無事,一切安好。”
“這也和巡邏人員無關,不需苛責他們。”
“你們都退下吧,王虎和張存義留下。”
人們聽了潘芙蓉發話,這才施了禮紛紛退去,好多人臨走忍不住扭頭看地上那道姑。
長得這麼好卻來做賊,被路統領射碎了半個身子,眼看是活不成了,可惜可惜,暴殄天物。
潘芙蓉在紅姐耳邊低聲幾句。
紅姐點頭離去,卻是遠遠的守住了院門,防止別人打探。
潘芙蓉這才站了起來。
“路統領,好好審審她。”
“我就在這裡聽著,看到底是什麼人要來刺殺我!”
她說話間臉上怒氣勃發,要不是路野幾記重箭,救得及時,她怕是在夢中便丟了性命了!這道姑神秘出現在屋內,半點徵召都沒有,赫然也是一位修仙者!潘芙蓉腦子轉得飛快。
是誰派來的?怎麼來得那麼巧?難道是闖破天?
咳咳咳……
此時,地上那道姑咳出幾口血來,一雙美眸怨毒掃過幾人,最後落在路野臉上!潘芙蓉冷笑一聲,率先發問。
“你到底是何人派來的?”
“一個修仙者鬼鬼祟祟半夜摸入我閨房,意欲何為?”
“老實回覆,給伱個痛快的死法。”
她一臉厲色,現在人群散去了,才知道後怕,後背溼淋淋的全是汗。
若不是路野警覺,直接幾箭射來,怕是自己已經落入這女人手中,是生是死也不過對方一個念頭的事情。
那道姑咳出幾口鮮血來。
雖然被轟沒了小半個身子,可修仙者旺盛的生機還讓她暫時未死去。
路野魚龍圖視角中,此女之前氣血約有2000,便是現在也有將近100的氣血,和常人數值相當,比當初那一袋和尚的狀態還要好些。
看來,修仙者缺了手腳也未必是致命傷。
上次一袋和尚被搞得那麼傷重,還是青陽道長的功勞。
“痛死我了……”那道姑沙啞嗓音開口,嬌聲呼痛,落入耳中竟是說不出的好聽。
“你們,”她一雙妙目依次看過場中眾人,裡面隱隱有白光閃現,“何必為難我一個弱女子?”
“我縱使不應該不告自來,可如今也斷了手腳,受過懲罰了。”
“既然罰也罰過了,不如做個人情,放了奴家吧。”
這話語好似情人在耳邊低語,呢喃,抱怨,讓屋中所有人聽了心中便是一顫,沒來由得便生出一股憐惜之情。
便是路野聽了也都有一時恍惚,好似自己最信任的人在傾訴,忍不住便想和她說些掏心掏肺的實話。
魚龍圖中,那滔滔江水一個大浪打過。
路野恢復了清醒。
潘芙蓉在旁邊喃喃道。
“這位姐姐看著確實可憐,不如放了她吧。”
張存義在邊上點點頭。
“缺了手腳,以後該怎麼生活,世道艱難,我們也沒必要難為一個女人,不如放了吧。”
便是王虎也吞嚥下口水。
“老三說的極是,還有,這光著身子總不好看。”
“女菩薩不妨披件衣服再走……”
眼看三人都鬆了口,那道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楚楚可憐看向路野。
心中深恨,便是這人突發冷箭毀了自己軀體,斷了自己道基。
這次先逃走,等養好傷了,必定回來報復,將這院子上下殺個雞犬不留,方解心頭之恨!
她盯著路野,眼中白光更盛,便等著路野鬆口。
“呔!”
他厲喝一聲,潘芙蓉和王虎,張存義本來雙眼迷茫,立刻清醒過來。
“你這妖婦,”路野冷笑,“到了現在還不老實,還想用魔音誘惑人嗎?”
“老二!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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