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大王賀!”白羽扇一躬到地,“此去京城,便再無什麼障礙了!”“不過大王,這黃人龍雖然是各為人主,不過仍不失一方英豪。”
“如今我軍大勝,也收攏俘虜了不少官兵,請大王厚葬他,也好安定人心,順便向天下表明大王的寬闊心胸。”
闖破天立刻點頭。
“軍師所言極是,準!”
他又看向青陽道長。
“兩軍大戰一場,便麻煩道長做場法事,消解之兇殺氣。”
“唉,”闖破天長嘆一聲,“等我掃平天下,結束這亂世,或許就可以停止殺戮了。”
“在此之前,這滔天殺孽,便由我一人來背吧!”
隨著闖破天一個勝利走向一個勝利,他現在是真的將自己當做了天下之主來考慮問題。
曾經無情冷酷一顆殺心,也披上了一層慈悲衣。
青陽道長當即作揖。
“大王心懷天下,果然天命所歸!”
“貧道一定好好做場法事,安撫亡靈,讓他們再無怨氣,魂有所歸。”
闖破天看著青陽老道,臉上笑容未明,突然道。
“道長,你這麼喜歡給別人做法事。”
“你卻想過沒有,要是有朝一日伱若是亡了,誰來給你做法事呢?”
青陽道長看闖破天笑得有些陰森,心中一個冷顫。
“大王說笑……”
他話至半截,卻突然向闖破天撲了過去。
擒賊先擒王,只要闖破天在手,便還有翻盤的機會。
卻不料闖破天身後那不起眼僕從突然手中多了一符籙將其捏碎。
一篷乳白色柔柔光芒綻放,將闖破天和白羽扇籠罩在其內。
白羽扇一臉驚恐,渾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青陽道長撞上去,白光反噴,他竟然被推開了!他倒退幾步,手往儲物袋一摸,掌中便多了一根大幡,高聲怒吼道。
“哪位道友壞我好事?”
幡面上,當年那惡鬼已經進化成頭生四角,盤旋互繞,仰天做咆哮狀,一股股黑氣流淌下,將青陽道長全身遮蔽。
他正要搖動百魂幡,將那厲鬼召喚出來。
呼呼呼!帳篷內周邊站著幾個奴僕卻突然閃電般自兩邊兵器架上取了長兵攻了上來。
幾人之前青衣小帽做小廝打扮,現在一出手。
各個身漲過半,形若金剛,血氣繞身,真氣沸騰,氣勢如淵似嶽。
尤其為首之人,體若摸天巨人,壯似托塔天王,奔走間體內氣血似江河奔流,嘩啦做響!使一杆方天畫戟。
轟隆一聲巨響。
幾人合力一擊,長兵上氣血呈詭異冰藍色,如長蛇盤旋,只一下便將青陽道長護身黑光凍裂,擊碎!
闖破天身後那奴僕打扮人一揮手。
一道燕形流光繞著青陽道長腦袋一週。
好大一顆頭顱掉落!此時青陽還未死,口中驚呼。
“宗師!飛劍!”
啪嗒。
人頭掉落地上滾兩圈,這才瞪眼氣絕而亡,死不瞑目!大帳中發生一切其實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軍師白羽扇只覺得眨了下眼,一向被大王寵信偏愛的青陽道長先是突然衝向大王意圖不軌,然後又爆退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杆長幡。
長幡流下黑氣團團如鍾護體,結果便有幾陌生面孔突然化身武道高手合擊。
另外還有大王身後一奴僕模樣人隨手一揮。
一道流光閃過,青陽道長已經人頭落地了。
此時。
他那無頭的身子,鮮血破腔而出,高噴近丈,好似在帳篷中下了一場血雨。
失了主人主持,那杆大幡幡面上的厲鬼本來一隻腳已經踏在地上面,此時卻只能不甘發出幾聲怒吼,又被幡面拉扯回去。
咣噹。
長幡掉落在地。
與此同時,青陽道長無頭屍體亦落地。
白羽扇一個哆嗦,這才跪倒在地,向闖破天叩頭,聲音帶了哭腔!“大王,屬下真的不知這青陽惡徒如此大膽,竟然敢刺王殺駕,做這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我和這老道可沒什麼牽連啊,望大王明查。”
他可沒忘記,這道士還是他介紹給闖破天的。
按這時代觀念來看,他便是青陽的保人,青陽出了事,他也要吃瓜落的。
闖破天沉默未說話,不怒自威。
白羽扇嚇得渾身哆嗦。
“大王……大王……”
“你一定要相信屬下啊,屬下忠心,可比日月!”
“如今大王眼看就要成龍,屬下攀附龍尾,眼看便是開國公侯之位,我便是再糊塗也不會做這種蠢事!”
“這惡賊青陽行如此膽大妄為悖逆之事,我是真一點也不知情啊。”
他邊磕頭邊求饒,心裡面罵慘了青陽道長。
這道士是被豬油蒙了心嗎?會些妖術便敢刺殺闖大王?他偷眼看向闖破天身後那奴僕。
此時對方挺胸直背,卻是個面色蒼白的青年,一雙桃花目,氣度淡定,他隨手一撕,將身上奴僕衣服去掉,露出一身白袍道衣,至於剛才持長兵合擊青陽道長的幾位武道高手,他們中為首之人此刻散去了氣血真氣,恢復體型,竟然只是個矮子,而且後背微微隆起!
可就是剛才這矮子化身巨人,帶人一擊破了青陽老道的護體玄光,行動間威勢驚人,體內鮮血流動,好似大江在側,怦然做響。
白羽扇在義軍中也見多了高手,便是之前新投靠的鐵髒大武師動手也沒有這等異狀。
莫非是——宗師?白羽扇倒吸一口冷氣。
大王麾下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多異士高手?怎麼我不知?他心中泛起一絲苦楚,他可是軍中的大總管,以往事無大小都要過手。
看來因為青陽道長的關係,闖破天怕是對他也防上了,若能過了這一劫,以後還是謹小慎微,多磕頭,少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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