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噗……場中一片寂靜,眾人只看著他施展“刀功”,一個個目瞪口呆。
很快王虎就接近脫力,他撐著長刀努力站起來,腳下屍體只能勉強看出個人形,被禍害的不輕。
王虎氣喘吁吁,看著眾人,臉上鮮血長流,如同惡魔,眼中兇狠異常。
“這……就是……我的投名狀!”
眾人寂靜無聲。
路野喉嚨滑動——兄弟,伱這是黑化強三分啊!你怕是領會錯了大哥的意思,要你獻上包裹,不是要你去剁餡啊!馬上“十七叔”突然咳嗽一聲冷笑道。
“要是平日裡就收了你們。”
“這裡離老營就有百里遠,我們剛殺了那麼多狗腿子,官兵一定會派兵來追。”
“哪裡有時間帶你們兩個累贅,不如還是送你們下去……”
路野心裡涼了半截。
一直未開口“女俠”突然說話了。
“十七叔,就收了他們吧,侄女的營地裡正好缺人手。”
“咱們空著兩匹馬,把他們綁馬鞍上,不耽誤咱們行程的。”
“十七叔”猶豫一下,雖然心裡不同意,還是決定給侄女一個面子。
他一揮手,立刻有人將路野和王虎綁了手腳橫放在馬鞍上。
這期間“十七叔”和眾人狼吞虎嚥將路野二人蒐集的乾糧吃完,又收起其他包裹。
眾人準備妥當後,一聲呼哨。
馬蹄得得,流賊們舉著火把離開此處。
路野和王虎被隊伍夾在中間,免得他們掉隊或逃跑,那“女俠”一路驅馬在他們左右,偶爾路野或王虎身子歪了,她一抖長鞭便將二人扶正。
路上走走停停,隊伍時聚時散,路野和王虎也能趁機休息。
偶爾有官兵跟上來,也只是監視這幫窮兇極惡的匪徒離境,送了一程就消失不見了,因此一路下來,馬隊再沒有人員傷亡。
到了夜幕降臨時。
穿過一道山谷,突然出現一片佔地極廣的聯營。
路野彷彿又看到了那日東塞府下的流民窩棚。
只是窩棚處在外圍,中間卻有一大營,大營柵欄立得馬虎且稀鬆,大營只設有一簡易木樓負責高處警戒。
從大營到窩棚,有三四條彎曲狹窄的土路延伸向外,上面都是馬蹄印,算是營內到外面的道路。
路野只看了一眼,只覺得這闖大王怕是組了一個草臺班子。
“十七叔”縱馬前行,馬隊踏在土路上,路上有流民急忙躲避,兩邊窩棚裡的流民也遠離馬隊,甚至有流民跪下給馬隊叩頭。
馬隊中人習以為常的樣子。
還未靠近大營,就聽著裡面都是喧譁聲音,營門有兩個看守,看到馬隊一行人,立刻陪笑讓開,點頭哈腰迎眾人入營。
路野隱隱約約聽這兩看守口稱“杜統領”和“小姐”。
那兇巴巴武功高強能斬殺鋼骨武師,要他二人到地下給兄弟當奴僕的長鬚黑漢自然是杜統領。
那唯一的女性救了二人的“女俠”自然是小姐。
奇怪了,這賊窩出的是哪門子小姐?
等進了大營,倒是人來人往很熱鬧,沒什麼規矩。
兩個人被拖下馬,直接扔到一柴房裡面,也再沒人理會。
等二人活動痠麻手腳緩過勁來,從門縫往外偷窺,只見外面有流賊持槍站崗,於是他們熄了逃跑的心思。
“虎子,別怨大哥,當時只有從賊一條活路了。”
“咦,大哥,你這說的什麼話,以後我就聽你的,你不是說了嘛,咱們加入的是義軍,是為了乞活和吃上飯!”
“虎子,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
路野長出一口氣,揉著痠痛的屁股看著窗外。
明月皎皎,又活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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