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慚愧搖頭。“我不過是剛摸著武道門檻的小武徒,練到肌肉強壯,經脈俱通,精氣完足,初育真氣,招式純熟,能對付七八個普通人。”
他神色暗淡道,“若不是這場天災,師傅說我今年就要傳授我武夫境的功法了……”
路野點頭,也得虧王虎是個小武徒。
若對方是武夫,那便是怎麼淪落都不會成為菜人,更不會和他結拜的。
此時,破廟外面。
死裡逃生逃過一劫的那披散著頭髮弓兵才回過神來,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渾身哆嗦。
倒是地上灰衣人還算硬氣,他嘴中鮮血直流,一雙眼睛惡毒掃過場中眾人道。
“你們不要……囂張。”
“我家掌盤子又不是隻派了我一人哨探你們城池……等他破了城,伱們都得死……哈哈哈……”
他勉強笑幾聲,就撲倒在地上再無生息,這次是真死了。
弓兵們罵罵咧咧上前,有人一刀將這灰衣人腦袋砍下,拿塊破布包了起來,掛在馬脖子下面。
還有人將灰衣人衣服全部扒下,細細檢查其衣服及屍體,又有人翻撿其騎的青騾上帶的行囊。
片刻後,有弓兵從灰衣人身上搜出一塊木牌,上面陰刻著幾個大字。
“頭兒,這流賊持的是闖破天的腰牌,看來是闖破天那老賊盯上我們縣城了。”
孫頭兒接過腰牌,冷笑幾聲並不言語。
披鐵甲手持長弓的張二哥看看左右,吩咐道。
“你們幾個散開查探下左右,這賊人一路狂奔,周圍說不準有他接應的賊人。”
眾弓兵應一聲,翻身上馬四處散開。
張二哥收起長弓一指道旁破廟,對孫頭兒說道。
“頭兒,那裡有一處破廟,不如咱們去那裡等候。”
於是二人結伴向破廟緩步走去。
破廟中,路野和王虎見兩名鐵甲武官向廟中走來。
二人對視一眼,嚇得不輕。
這官兵剿匪不會順路將他們兩個當作流賊剿滅吧?接收了原主記憶的路野可知道,逃荒路上有三大凶。
正牌官兵,野路子山匪,還有同行流民。
二人立刻躡手躡腳,屏氣息聲,小心向破廟神像石臺後面爬去。
路野順路還不忘在已經半熄的火堆上撒了幾捧土,只可惜廟裡橫躺著的麻子二人屍體顧不上拖動了。
幾乎二人剛藏到神像石臺後面,就聽著破廟大門吱呀一聲響,兩個武官已經走了進來。
孫頭兒只是一瞥,就看到地上躺著兩具屍體,柴火堆上倒架著一口大鐘,火堆裡面還有幾個骷髏頭骨。
張二哥則用手摸下地上柴堆,尚有餘溫。
他拔出腰間長刀,快步繞在石臺後面,就看到躲在這裡的路野和王虎二人。
孫頭兒拎著長槍趕過來,哈哈大笑。
“這二人必是那流賊的同黨,帶回去正好給縣尊交差。”
他一槍刺出,在路野和王虎二人之間虛晃幾下抖了幾個槍花,震得空氣嗡嗡響。
路野下意識眯眼,王虎到底是練過武,眼睛圓睜。
孫頭兒看了兩人反應,突然長槍向前,就頂在了王虎喉嚨上。
“快說,你們藏在這廟裡偷窺刺探,是不是闖破天那賊頭派來接應的哨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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