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悍的內功……”
他心中警惕,人們都說這位闖大王是軍中第一高手,鋼骨武師大成,隨時會突破境界到達鐵髒大武師。
這也是對方為什麼在老闖戰死後馬上就成為軍中新的首領原因,這亂世中,誰的拳頭大自然講話就有分量。
就看對方那一口吸氣的功夫,氣息悠長恐怖驚人。
這要是爆發出來,該是何等厲害。
怕不是已經達到五臟渾圓,如鐵堅韌,生生不息,上陣最耐久戰,敢單槍衝陣的鐵髒大武師境了吧?
“呼……”
闖大王吸氣終於停止,化作輕輕一嘆。
“呈上來,讓我看看我的好侄兒!”
有親兵上前從路野手中取了木盒,恭敬放在闖破天身前長几上。
闖破天伸手輕輕撫過侄兒頭顱,沾染了滿手血汙。
“重槍側擊,碎牙破眼,經脈逆轉,這是臨死前被廢了丹田,這劉四臂是位高手啊,太慘烈了……”
路野聽了毛骨悚然。
好傢伙,一顆死人頭能看出這麼多東西來。
闖破天僅微微失神,便將盒子蓋上,沉聲道。
“路哨官是吧?抬起頭來……”
路野心中一凜,緩慢抬頭。
只見大堂內。
高臺上,闖破天居著主位,頭頂是明鏡高懸的牌匾,身前是原來縣老爺用的長長案几。
他是個方臉黑鬚的漢子,濃眉大眼,臉頰兩側絡腮鬍稠密,臉上皺紋像刀劈斧砍一般,身上披件掉色的斗篷,裡面也只是普通棉甲。
看上去不像統領一軍的反王,倒像是一普通老卒。
此刻這老卒模樣的人看著他,一臉悲苦。
路野卻沒被這假相迷惑,剛才就是這闖破天,一口氣差點將大堂內空氣吸乾!
他跪下叩頭,恭敬道。
“小的見過大王……”
心中卻在盤算,如何將謊話編得更圓些,如何將秦通戰死渲染得更壯烈一些。
老子把你侄子捧得那麼高,你總得信三分吧?
哪知闖破天提了幾問,隻字不提他那侄兒,只是問打探到的訊息。
這部分不需要編假話,路野如實道來。
旁邊立刻有人痛罵一聲。
“他奶奶的,這狗官,為了絞殺我們,連他自家的子民死活都不管了。”
又有一嬌媚女聲響起。
“金剛兄息怒,在官老爺眼中,入了我們手中,不是賊也是賊了,索性就一股腦殺了乾淨了事。”
路野用眼角餘光看。
只見在高臺下,左右各有幾把太師椅陳列。
左右上首,如今只有二人就座。
一人是滿身橫肉的和尚,頭上頂著戒疤,肌肉鼓鼓,將身上的鐵甲高高頂起。
裸露在外面的面板仿若暗金色,連臉皮都是這般顏色,好像廟中的怒目金剛活了過來。
不過他身上濃重戾氣,卻和佛門慈悲沾不上一點邊。
還有一女,卻穿著紫衣,窄窄一條長鞭盤在細細柳腰上,卻越發顯得上下前後弧線飽滿,妖嬈動人,一雙水旺旺桃花眼看著眾人。
臉上笑吟吟,之前柔媚入骨的聲音就是此人發出。
莽金剛,曹娘子。
路野腦海中立刻閃過另外兩路反王的名號,城中四家反王,看來只缺了和闖破天素來不和的射塌天未到場,其餘人都聚在一起了。
闖破天又問了路野幾句訊息,路野小心回答,將從劉四臂那裡打探的訊息原原本本講來。
“路哨官有功,這一趟著實不容易,”闖破天溫言道,“侄女,你那哨探馬隊傷亡慘重,稍後可自行補充人手,馬騾兵甲任伱拿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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