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這門功法,你可要練嗎?”路野眨眨眼,搖頭嚴肅道。
“世叔,我和二弟當初被當作菜人,差點成了別人腹中食,若練這門功法,又和吃人有什麼區別呢……”
“吃人的事情我萬萬做不了,再換一本吧!”
李光石欣慰點頭,將這本枯血法放下。
“賢侄,我不瞞伱,你就是想練,我也不會讓你練的,而且我換的這門功法是殘本,只到鐵髒大武師境,是修不成銀髓宗師的。”
“我那家傳的弓箭功夫只到大武師境,人家自然不會給我練至宗師的秘本。”
“你能謹守本心,我那徒兒拜了一位好大哥,我也就放心了……”
他嘆口氣,拿起最後一本閻王道。
“賢侄,那就只剩下這最後一門功法閻王道,這門功法,很詭異……”
李光石臉色鄭重起來。
“我是和一山中老人交換的秘技,據他說,這是他家傳的功法,因為這功法,他原來偌大的家族,傳了幾代,如今便只剩下大小貓三兩隻了。”
“因此被視為不祥,才換給了我。”
路野精神一震。
“請世叔為我解惑。”
李光石捋著長長鬍子,眼神有些空洞,緩緩道來。
這老人交代,其曾祖本是一資質愚鈍的武人,但頗有俠義之風,為人豪爽大氣,在外遊歷,一日到了京城,看有擂臺比武招親,他技癢上去,結果三兩下被人揍了下來。
人群嘲諷,這兩手三腳貓的功夫都敢上擂臺真是可笑。
曾祖丟乾淨臉面,氣急下化悲憤為食慾,去一酒樓大快朵頤,恨天怨地,只氣自己為什麼不是練武的好根骨,今日丟了好大臉。
他醉言醉語,若是能成了宗師,哪怕活一天都值了。
此時有一乞丐徘徊在樓外,被店小二驅趕,曾祖觸景生情,覺得同病相憐,於是欲做東請那乞丐進樓同吃喝。
不過店小二堅持不讓乞丐進樓,怕擾了其他貴客。
曾祖便讓店小二送出半隻燒雞,那乞丐是在樓外站著吃完的。
等曾祖離開京城返鄉上路,行走在官道上,路遇山體滑坡,堵了去路,正無可奈何時,那乞丐突然出現,一拳將那半個山體轟成了粉末。
曾祖大驚,以為遇到了神人,跪求拜師。
那乞丐搖頭道,二人沒有師徒緣分。
你若堅持請我進酒樓同桌而吃,可保你武壓天下,甚至有機會打破武道極限,進入不可言說奇妙境界。
即使不進樓,若肯分半桌酒菜與我,保你成為宗師,以絕學傳家。
只是半隻燒雞麼,既然你想做宗師,便傳你一門功法,足夠你修成宗師了,就是活不長。
曾祖一聽自己能成宗師,立刻拍胸表示,如今日所受羞辱,窩囊活到百歲也不過是個長壽廢物。
只要能成宗師,哪怕是一日風光,也是值得的。
乞丐笑道一日宗師倒不至於,讓他風光二三十年應該沒問題。
曾祖大喜,大禮跪拜,請求傳下功法。
乞丐便囑咐道這只是你一人的緣法,後代莫修,要不然,怕是災難延綿,有滅族之禍。
說完留下一本無名功法,幾步便沒了蹤影。
曾祖拿了功法,又喜又悔。
喜的是終於有機會成為頂級武者,悔的是自己似乎錯過了更大的機緣。
回到家後,他修了這門功法,順風順水,不出幾年,他便修成了宗師。
他倒也謹慎,聽從那乞丐教導,從來不讓子弟學這功法。
等他壽至五十五,突然心有感應,知道次日便是他的死期,便取出秘籍,交代後代這功法來龍去脈,當場雙手一搓,將那功法秘籍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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