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自己把榴彈發射器都帶著來了,沒想到完全派不上用場。
與此同時。
教學樓內,高二一班教室。
一班的班主任對學生介紹著聶杉,並讓聶杉做自我介紹。
聶杉是大方的人,相當自然打了一套標準官腔,中規中矩,合乎周禮。
對於外形英俊的轉學生,一班的一些女生已經開始兩眼放光,轉學生這種東西,都是自帶一層神秘面紗,為沉寂已久的死水帶來新鮮感,令人費解想要渴望答案。
給聶杉安排好座位後,坐在他後面女生已經極其自來熟的開始搭訕。
“你以前是哪個學校的?”
“額……十中。”
“為什麼要轉到六中來?”
“為了杜絕安全事故。”
“是什麼冷笑話麼?”
10/11—8:19高二二班已經開始上第一節課,第一節課是化學,地中海眼鏡化學老師在講臺上表演著節目。
但方巖卻絲毫不感興趣,這老畢登肯定以為他玩的是魔術帥慘了。
對方巖來說所有考試都毫無意義,只要使用無敵的疑難解答,自己的知識水平秒殺當今學術界所有權威。
“你和夏冰到底有沒有到那一步啊!”
翁晴回過頭來問著方巖。
儘管她不明白方巖抽什麼風要換座位,但也跟著他換了過來,挺不好意思的,蘇瓷也是個嘴很碎的賤人,有可能此時已經在社交軟體上bb自己壞話了。
“都說了,我們是柏拉圖式的戀愛關係明白嗎?那天在酒吧純粹是她即興表演而已,之後雖然也保持聯絡,但就是普通朋友。”
“我不信……竟然是這樣的設定?叛逆女高喜歡小混混,叛逆成女……喜歡殺人犯!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我的女神!”
“神他媽殺人犯,都說了不是那樣……操,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方巖一直看著蕭龍的座位,空蕩蕩的單兵作戰椅上,並沒有它主人的影子,就算是去小賣部也早該回來了吧?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
鉛灰雲層每道褶皺裡都蟄伏著噴湧而出的陰鬱,秋後風中痙攣的枯枝在地面沙沙作響。
所有網格化的防盜窗鐵柵欄以及網格化的鋁製腳架單兵作戰桌椅都像精心編織的迷宮,每個轉角都通向更深的虛無。
而深淵的盡頭,是無數個藍白相間被定型的衣著,無數個重複的自己在互相吞噬。
柵欄間恍然飛掠過人影。
砰!像是雛鳥被暴虐的孩童捏碎在掌中,所迸發出的沉悶。
方巖坐在牆邊,也只是被喧譁吸引。
站起身來,撥開一個又一個學生,慢慢擠到了窗戶邊上,成為了在柵欄內眺望外界,竄動的頭顱中的,其中一顆。
深淵從未凝視任何人,人不過是自己倒影的囚徒,在墜落中完成與虛無的永恆擁抱。
那只是……
一灘血泥。
“我把你媽都殺了!”
十七歲的亡命徒如是想到,儘管那只是某個名不見經傳修道院中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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