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每當王熙的馬車停在家門前時,那王發財必定會先一步出現在門口等候,幾乎是未有缺席過,這其實也算是一種本事。
“少郎回來了。”
“嗯。”
王熙點點頭,又問道:“爹爹在家嗎?”
“在。”
王發財點點頭,又小心提醒道:“不過郎君今兒心情似乎不太好,方才還跟王爺喝了一點酒。”
心情不好?這是好事,證明咱爹有了上進心,可不是那爛泥扶不上牆。王熙沉思半響,突然問道:“爹爹在哪?”
“正在後堂歇息。”
“我去看看爹爹。”
“少郎.。”王發財略顯擔心道。
“放心,爹爹喝了酒,是追不上我的。”
“???”
來到後堂,王熙站在院中,歪著身子,探頭往裡面看去,只見王守一半躺在塌上,身上蓋著一件毯子,而薛國公主守在一旁。
這可是很難得的,以往王守一要是喝醉了,薛國公主都是直接扔給下人,自己是眼不見,心不煩,怎麼可能還會守在邊上。
這足以說明一點,就是這回薛國公主是理解王守一為何會喝醉酒。
“娘!”
王熙故作莽撞地跑了進去。
薛國公主嚇得一驚,趕忙伸手製止王熙,又伸手指了指王守一,示意他別大喊大叫。
“是臭小子回來了嗎。”
王守一突然開口道。
“爹爹。孩兒回來了。”王熙點點頭。
王守一眼也不睜,只是淡淡道:“聽說今兒你們表演非常成功,陛下也很是開心。”
“還算是成功吧。”
王熙用一副老氣橫秋的語氣道。
“嗯?”
王守一睜開眼來,打量了下王熙,“可你怎看著好像不大開心。”
王熙偷偷瞄了眼王守一,反問道:“爹爹,你為何喝了這麼多酒?”
王守一哼道:“怎麼?你還管起爹爹來了,是長大了麼?”
王熙又道:“爹爹喝酒,可是因為陛下未有答應將那差事給爹爹。”
薛國公主蹙眉道:“這事你們小孩少打聽。”
王熙一臉不屑道:“爹爹,那鳥差事有啥可稀罕的,爹爹將來可是要出將入相的。”
薛國公主道:“你在這瞎說八道甚麼。”
“雀兒說得很對。”
王守一突然坐起身來,“那鳥差事,老子才不稀罕。”
“就是!”
王熙道:“孩兒再陪爹爹喝上幾杯,好生慶祝慶祝。”
“好!”
王守一道:“咱父子喝上幾杯,好生慶!”
話說到一半,他又好奇道:“慶祝什麼?”
王熙搖頭晃腦地得意道:“當然慶祝孩兒演出很成功啊。”
王守一嘴角抽搐了幾下。
過得片刻,就見王熙連滾帶爬的從裡面跑出來,一個靴子緊隨其後飛了出來。
又聽到裡面傳出王守一咆哮的叫喊,“你小子得意什麼,你又沒上臺演,有能耐你自己上去演啊!”
“這個臭小子。”
王守一咬牙切齒道:“終有一日,我會被這小子給氣死去。”
一旁的薛國公主笑道:“酒醒了?”
王守一尷尬地瞧了眼薛國公主,嘆道:“其實我懊惱的不是這份差事,而是陛下連這份差事都不願給我,那足以說明!”
如果李隆基只是認為他能力不足,他其實也不會這般苦惱,畢竟他已經擺爛慣了,他就怕李隆基是因為王皇后,而不給他這份差事的,目的是為了將來廢后。
薛國公主輕輕點頭,“妾身知道,但是陛下也只是說要考慮,而並未拒絕,你也切莫喪氣。”
王守一沒有做聲,在他看來,這事已經沒了希望。
但是在王熙看來,這事或許還是有轉機的。
第二日,王熙來到學院,便直接去找到陶莫。
“老陶,待會你就吩咐下去,暫時停止義演。”
陶莫還未說話,旁邊的李誡滿便好奇道:“這是為何?”
“還能為何?”
王熙哼道:“我們這麼拼命的義演,為的是咱爹,如今咱爹沒有撈到好處,那還演個屁啊!真當老子是大善人。操!”
王爽好奇道:“雀哥兒,此‘操’到底是何意?”
王熙鬱悶道:“爽哥,這不是重點。”
皇甫僧念點點頭道:“這我也贊成,如果拿不到這份差事,那確實也沒有必要為此大費周章,而且根據無名先生的性格,鬧出這麼大的風波,此時想要收斂一點,應該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王熙笑著點點頭道:“不錯,對外我們可以說,這書是一邊寫,一邊說,目前的存稿已經全部用完了,故此得調整演出日期,反正昨日老陶在陛下面前也是這般說的。但暗地裡可以放出訊息,先生其實是想要低調一點。”
李誡滿稍稍擔憂道:“那這會不會影響到我爹?”
“不會。”
王熙道:“唯一能夠影響你爹的,就是我爹沒有拿下這份差事。”
李誡滿又問道:“那這麼幹,就能夠幫助你爹拿下這份差事麼?”
“不知道。”
王熙搖搖頭,道:“但有句話說得好,這無利不起早,都撈不到好處,我們這麼努力幹嘛,難道真為那點點賞賜,咱們缺這錢嗎?”
說著,他又向陶莫道:“老陶,你待會就派人將那些酒樓的東主請來,表示手中的存稿,已經全部用完,同時,學生還得排演紅樓夢戲劇,也不可能天天去義演。嗯就半個月演一回吧。”陶莫訕訕道:“半個月會不會太久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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