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宇身騎高頭大馬,率領聯軍,不疾不徐地朝著渠縣進發。
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遙遙望向前方。
年僅二十歲,第一次帶兵打仗的他,做夢也不曾想到,自己的首戰,便拿下了那座有著燕西第一雄關之稱的汴州城兵不血刃!這等豐功偉績,按說足以光宗耀祖,青史留名了.可他的心底裡,卻是完全感受不到絲毫旗開得勝的喜悅。
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恐懼齊國地處西疆,氣候惡劣,糧食貧瘠。
經此一役,全國上下歡欣鼓舞,士氣大增!餐風露宿慣了的將士們,甫一踏進富庶的汴州城中,當即便被那琳琅滿目的美食美酒、絲綢珠寶給迷暈了眼。
眼看著邊關要塞輕易得手,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好似燕西五省八州已然盡在囊中一般。
可是,只有自己清楚.他最初所接到的軍令,就只是在汴州城門之前裝腔作勢,說些垃圾話來著誰能想到,自己這一萬多兵馬,就只是簡簡單單叫罵了兩聲,放了幾箭城門就開了?周國的那個死胖子,甚至鼓吹自己是什麼齊國百年以來第一名將放他馬的屁!難道不知,攔在齊、周兩國面前的大山,從來都不是什麼汴州雄關,而是那個人啊‘人屠’安青!那個年紀輕輕,卻戰功彪炳,動輒屠城的劊子手,至今仍未露過面。
自己駐紮在汴州城,寸步不出,就是在等待對方現身。
一連數日過去,自己幾乎不曾閤眼,總感覺那個手握三十萬鐵騎的大燕殺神,會突然間兵臨城下,將自己給生撕活剝.若非今日一早,齊京派來的數萬兵馬齊至,強行奪了汴州城的守備。
齊王更是連發三道軍令,逼迫自己出兵,他是決計不會踏出汴州城一步的“我說拓跋將軍,咱這行軍速度是不是忒慢了點?”
開口之人滿臉橫肉,肥碩得像是一座小山,正是周國此番派來的主帥,褚雲祿。
“慢些好,總好過走得快了,最後死個不明不白。
褚將軍若是心急,你我調換位置,由周軍擔任先鋒好了。”
褚雲祿哈哈一笑,臉上的橫肉顫個不停:“拓跋將軍哪的話!我老褚只會養馬,哪裡懂什麼帶兵打仗.此番得建此功,都是託了老哥的福啊!”
拓跋宇冷哼一聲。
這個死胖子.帶頭打仗見不到人,就只會躲在後面說風涼話說是兩國聯軍,實際上,連同他褚大將軍在內,就只帶了不到一千步卒。
若非對方帶來的數千匹戰馬著實誘人,可以大大提高己方隊伍的機動性,他才懶得搭理對方。
“報——將軍,前去探查的海東青,被敵方高手斬了!”
“籲——!”
拓跋宇當即放緩馬速,朝著左右四顧,背上已是冷汗直流。
安青!
一定是安青!!!
尋常武者,想要觀察到盤踞高空之上的海東青已是不易,何談斬殺?
自己猜的沒錯前面一定有安青設下的埋伏!他當即便要下令撤軍,身後的褚胖子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臉,正色道:“拓跋將軍可是想跑?”
“褚胖子,你有意見?!”
褚雲祿:“敢問拓跋將軍,此距渠縣,還有多遠?”
一語驚醒夢中人,拓跋宇瞬間冷靜下來:
“不到五里。”
褚雲祿:“不到五里路程,此處地勢平緩,一覽無遺。
但有大軍埋伏,豈會一點風吹草動都無?就算他安青當真能夠無中生有,變出數萬燕軍來.你我此刻轉身逃竄,大軍一旦形成退勢,便再難調轉,真有敵軍追來,豈不是瞬間就要被一網打盡?”
大軍依舊徐徐向前。
誠如對方所言,此等規模的行軍,不論調轉方向,還是停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種情形之下,將背部留給敵人,就只有被屠戮殆盡一種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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