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連場下的外門內門弟子都不信。若不是對大長老心懷鬼胎,怎麼可能讓人暗中收集二管事和三管事的血液?但這時候沒人敢質疑邢通天,就親眼看見邢通天將血蜘蛛捏爆,爾後默唸掐訣。
很快,邢通天睜開眼,雙眼中紅芒一閃而過。
眾人看他臉色難看,首先是項長老問他道:“怎麼,難道有什麼不妥?”
邢通天哈哈大笑,笑了半晌後道:“看樣子,大長老躲在漣水峰一副耽於享樂的樣子,其實是防著我,做給我看的啊!”
場上的人都有所不解,邢通天指著場下的二管事和三管事道:“你兩個蠢貨,也不知道是劉長老從哪裡撿來的。難怪半點不像劉雲九,說來說去,只有劉雲九一人是大長老的曾孫。”
前面說劉長老修煉了血真氣,田林並不感到心驚。
這次說二管事和三管事不是劉長老的曾孫,田林是真的吃驚了。
二管事不知所措,面多眾人驚疑的目光,忍不住打著哭腔說:“胡說,我是我祖爺爺的親孫,是漣水峰的外門弟子,不是從外面撿來的凡人。”
此時邢通天已沒了說下去的興致,他將琉璃瓶往地上一摔,道:“諸弟子回宗,等下個月進行第一次大比。”
諸弟子和諸長老各自離開了,那邊的商譽躬身撿起地上碎掉的琉璃瓶。
琉璃瓶裡還躺著血,裡面的四五隻血蜘蛛則四處逃離。
也在這時,二管事衝到了商譽面前,一把揪住商譽的領口,怒視著商譽道:“你他孃的,躲在漣水峰這麼久,原來是為了暗算我?說,你什麼時候開始偷我的血的?怎麼我從沒有發現?”
商譽任憑二管事揪著他的衣領,蔑視的看著二管事笑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有一個做長老的曾爺爺嗎?你以為你這外門弟子,還能當得下去嗎?”
短短兩句話,已讓二管事的嘴唇都顫抖了起來。
他捏著拳頭作勢要打商譽,卻被三管事給拉住了。
聽三管事道:“行了二哥,咱們還是先回峰努力修煉吧。若不然等下個月大比,咱們恐怕真就要做雜役弟子了。”
“我才不做什麼雜役弟子。我生來就是修仙者的血脈,天生就是外門弟子的命,怎麼可能做雜役弟子。”
二管事嚷嚷著,到底還是鬆開了商譽。
他兩個離開,商譽同田林道:“這兩兄弟平時從沒兄弟相稱過,現在倒親熱了起來。”
田林嘴角微翹,看著故作鎮定的商譽,忍不住道:
“你謀劃了這麼久,卻被劉長老擺了一道,值不值得呢?”
商譽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正要開口,田林同他抱了抱拳:
“我勸閣下還是去漣水峰看看十三娘吧,免得二管事和三管事做出什麼糊塗事來。”
田林現在也有事兒要做,更不關心商譽心頭的謀劃。
他先一步下了月池山,緊接著就往百花峰跑。
今天這一場,他別的東西沒看出來,卻看出了蕭長老的立場。
蕭長老雖然並沒有強硬的阻攔邢通天,但他不贊成宗門弟子修煉血真氣的態度卻是明確的。
可以預見的到,自己若還想在邀月宗做白衣弟子,那就得找蕭長老或者風長老做靠山了。
風長老田林攏共沒見過幾次,而蕭長老卻有踹自己一腳的交情——
田林決定拿著劉長老給的破鐵片,看看蕭長老能不能收留他。
蕭長老不肯收留他,那他就要做好離開邀月宗的打算。
——
此時不單是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在議論成為紅衣弟子的事兒,那些雜役弟子們也開始沸騰了起來。
“你說,咱們這些雜役弟子,真的能成為外門弟子甚至內門弟子嗎?”
百花峰下,幾個廚院洗菜的雜役弟子們已經無心洗菜,全聚在一起聊了起來。
“掌門親口說的,所有弟子都有血丹吃,無非是雜役弟子分到的血丹不如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多而已——
但只要給咱們血丹讓咱們修煉血真氣,咱們就有機會在生死臺上搶到成為外門弟子的晉升機會。”
這些人聊天時很快看到了田林,紛紛起身恭敬的作禮。
但他們表面雖然恭敬,田林卻從他們眼中看到了野心,還有那種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
田林笑了笑,又搖了搖頭,緊接著同這幾個雜役弟子拱了拱手,爾後上了山去。
眼看田林同他們作禮,這幾個雜役弟子等田林走遠,再次變得活躍起來了。
“瞧見沒?這些以往高高在上的仙師,如今也知道怕我們了。”
“凡人亦可得道,父母何必是仙?打破靈根之說,證我真血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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