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景園私邸的輪廓在漸濃的夜色裡溫潤起來。
劉師師回到家中，卸下肩頭厚重的長款風衣，隨手遞給一旁等候的管家李姐。羊絨面料滑過指尖，帶著室外的微涼。
“太太，您用過晚餐了嗎？”李姐接過衣物，語氣裡帶著熟稔的關切。
“在外頭吃過了。”劉師師頷首應著，目光漫過挑高開闊的客廳，水晶吊燈的光暈在大理石地面漾開一層暖金，“先生呢？”
“先生用過晚餐後，去園子散步了。”
劉師師本想尋宋詞一同走走，可腳踝傳來的酸脹感瞬間壓下了這個念頭。
下午在商場為年貨奔波許久，此刻只覺渾身發沉。
“我車上還放著些下午買的年貨，李姐，你叫上於姐和王姐一起搬進來吧。”
“好的太太。”
劉師師陷進絲絨沙發裡，柔軟的觸感瞬間卸去大半疲憊。
指尖剛觸到手機螢幕，準備點開微博，鈴聲便響了，螢幕上跳躍著“蔡一農”三個字。
“k姐。”她接起電話，聲音裡還帶著幾分慵懶。
“師師，這會兒方便說話嗎？”
“方便。”劉師師輕笑一聲，解釋道，“下午陪小姑子看了章紫怡的新片《一代宗師》，剛到家。”
“哦？那片子怎麼樣？”蔡一農的聲音頓時提了幾分。章紫怡沉寂許久後的復出之作，圈內早就在暗中關注。
“質量確實過硬，她演得太出彩了。”劉師師由衷讚歎，“從傲氣逼人的少女到斷髮奉道的復仇者，層次拿捏得淋漓盡致。
尤其那句‘我心裡有過你’的獨白，聽得人心裡一揪。依我看，拿獎是板上釘釘的事。”
蔡一農在那頭低笑：“難怪她這次卯足了勁宣傳，原來是想借著這部片子王者歸來。”
劉師師略感詫異：“怎麼了？”
“她今天官宣了和央視主持人薩貝南的戀情，拉著男友一起為電影造勢，這回是真豁出去了。”
“炒作戀情為作品宣傳，如今也算圈內常規操作了。”劉師師語氣平淡，隨即轉了話頭，“k姐，特意打電話來，應該不只是聊電影吧？”
“嗨，這一聊倒把正事兒忘了。”蔡一農笑了笑，“你的《vogue》新年封面刊明天就開售了，要不要讓粉絲或者公司這邊多支援下銷量？”
劉師師自然懂她的意思。
時尚雜誌的銷量如今成了圈內衡量商業價值的硬指標，粉絲沖銷量、公司下場控資料，早已是公開的規則。
可到了她這個地步，“劉師師”三個字本身就是最好的招牌，多少品牌擠破頭想請她代言，哪裡還需要靠雜誌銷量來證明什麼。
“k姐，你覺得我現在還需要在意這些嗎？”一姐聲音輕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隨它去吧。”
“也是，是我想多了。”蔡一農很快反應過來。
圈內人把雜誌銷量當“咖位門票”，可對劉師師來說，這些早已是不必費心的身外之物。
劉師師望著窗外漸深的夜色，輕聲嘆了句：“說真的，現在還有多少人會認真看紙質雜誌？
不過是粉絲經濟堆出來的資料泡沫罷了，何必讓大家花這份冤枉錢。”
蔡一農暗自感慨，娛樂圈的明星，哪能像你這般超然物外？身在這名利場中，就得遵守資本遊戲裡的資料博弈規則。
“還有其他事嗎？”
“有！”蔡一農斂了心神，“今天公司接到一份代言邀約，代言費高得離譜，我實在做不了主。”
劉師師聞言，忍不住打趣：“什麼品牌？開了多少價，竟能讓k姐你這位娛樂圈老江湖都驚到了？”
蔡一農神色一正：“對方叫拍拍貸金融資訊服務有限公司，開出的一年代言費是一億兩千萬。”
“這名字聽著，倒像是網路借貸平臺。”劉師師眉頭微蹙，她丈夫本就是網際網路大佬，市面上各類網際網路公司，她多少都有些瞭解。
“時間倉促，我還沒來得及細查，明面上的資料顯示這是家金融科技公司，確實有貸款業務。”
劉師師臉色驟變：“什麼亂七八糟的公司也敢打我的主意！k姐，你也是，這種公司的代言，直接回絕就是了。”
“這不就是因為金額太高，才必須知會你一聲嘛！以後我會多注意的。”蔡一農心裡暗自嘀咕，覺得一姐有些小題大做、以偏概全了。
對方好歹是家正規公司，再說銀行不也有貸款業務？若是銀行來請當形象代言人，哪個明星能拒絕？
“還有別的事嗎？”
“就這兩件。”
剛掛了電話，宋詞就回來了。
劉師師起身迎上去：“一一，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外面下雪了，只能回來在健身室練練。”宋詞注意到妻子眉宇間還未散去的慍怒，問道，“出什麼事了？”
見丈夫問起，劉師師便把拍拍貸請她代言的事說了。
“原來是p2p平臺啊，回絕了就是，犯不著為這生氣。”宋詞恍然。
想來是餘額寶的大火，刺激到了p2p平臺，想借著明星自帶的龐大粉絲群體，低成本撬動海量使用者。
經丈夫一勸，劉師師也收拾心情：“說的也是。”
夫妻二人閒聊了幾句家常，宋詞便上樓繼續鍛鍊。
劉師師則刷起了微博，本以為今天的熱搜必定會被章紫怡的戀情霸榜，不想“嘉行傳媒”詞條高居熱搜榜首，“楊老闆”、“楊蜜新公司”緊跟其後。
“嘉行傳媒？是蜜蜜的新公司嗎？沒聽過啊。”劉師師心裡納悶，連忙點開連結瀏覽訊息。
《破繭成蝶！楊蜜告別騰達文化自立門戶，攜手前高管曾加共創嘉行傳媒》
看到新聞標題，劉師師稍稍坐直了身子，認真看了起來。
“歲末年初，影視圈再爆重磅訊息！
記者獨家獲悉，在與老東家騰達文化完成和平解約後，女星楊蜜並未如外界猜測般加盟其他影視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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