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瀾並未在意他們的去留。
盯梢之人來報,說他一家進了平陽王府,也在季安瀾意料之中,更未理會。
哪怕外頭傳她的名聲傳得極為難聽,說她強佔別人族產,更甚傳出季侯府在外有不法經營,與民爭利的流言。
連原本宴請她的帖子都被人來收回了,連季明堂也被上官叫去問了多次。
季明堂回來就把氣撒在季安瀾身上,說讓她把手中虞氏的產業處理了。
“哪怕虞氏不跟你爭產,虞氏的這份產業你也不好再拿了。”
已經成了燙手山芋。季明堂讓她早早脫手。
京中多的是得紅眼病之人,你有別人沒有,你年年有巨利收入,別人沒有,還不知將來平涼侯府要被多少人在暗中打壓擠兌。
本來清靜無事都要被人弄出些事來。
“姑娘,當初就該把這幾條船也轉到盛昌號名下。”
當年為了分散同行的注意力,想著一下子把虞氏的產業由明轉暗,不留一絲一毫反而讓人懷疑,做事謹慎的外曾祖母才留了三條船在虞氏名下。
季安瀾也沒想到平靜了這些年,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無妨。咱們立身正,不怕別人說。”
但賀嬤嬤等人還是滿腹憂心。
如今外頭無數人說姑娘如何如何勢力,仗著家勢欺壓弱小。連宗正寺那邊都上門好幾回。
平陽王也派了長史過來問了幾回話。明裡暗裡讓季安瀾平息外頭的流言。不然婚事會有變化。
以婚事來威脅她,季安瀾一點都不怕。
見她未有動靜,連竇邑聽了訊息,都跑來關心了幾句。
季安瀾只笑著道了謝,並未把外頭的流言放在心上。
只吩咐人準備虞氏族人還鄉的禮物,和積極為他們聯絡鏢行好送他們還鄉。
結果沒兩日,京城就下起大雨。
承平十九年的初夏。似乎雨勢變多了起來。
初時大夥都沒在意。哪年初夏不下幾場雨。
結果四月初七這日,從午時開始,雨勢就越來越大,還伴著雷聲陣陣。
抬頭望天,整個京城如同罩在黑沉沉的天幕裡,那天幕四處都破了洞,洞裡先是下綿綿細雨,爾後就若傾盆而倒。
地上皆是汪洋。
“給虞氏族人的禮物都備好了?”
“銀子都備好了,布匹和其他土產也備好了,鏢行也聯絡好了,只路上的吃用還未備好。”
“無妨,等雨歇天好,再讓人準備不遲。”
“是。那虞有亮一家如何處理?真不管他們了?”
“虞氏族長不是去找他們談過話了?他們是虞氏族人,不該我管。”
因為虞有亮的曾祖,外高外祖父才憤而分宗離鄉,終身不得回,引以為憾。她能把外高外祖父留下的產業交給他們?
能給他們備一份薄禮,另添一些銀子,已是厚恩。還妄想別的?
“不必管他們。”
“是。”
結果以為這雨下了一日,次日就會停。結果卻下了整整一日。
第二天早上還有愈來愈大之勢,到辰時已是大雨滂沱。天幕不是破了洞,而是沒了天幕,天湖的水已是徑直往人間倒了。
雨勢又密又急,人站在對面都已是看不清了。
“這雨怎麼這麼大?府裡有幾處低窪處,都淹了。屋裡都進了水。”
季侯府內,一片汪洋。有幾處年久失修的院落,塌了不算,還被填滿了水。下人們忙著堵破洞的屋頂,忙著往外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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